到最后,竟从底下翻出了一个黑疙瘩,死沉死沉的,众人觉得是块石头,却又没人能叫的上来名字。
外公也瞧见了,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后,说这可能是一块阴沉木。大伙一听原来是块木头,名字也不咋好听,阴沉木,棺材里出了这么个东西,想想都觉得不吉利,所以谁也不稀罕。
村长一看一棺材兜子宝贝就剩了这东西没人要,便又做起了顺水推舟的人情,腆着笑脸对外公说:“叔啊,既然您老能识得此物,那也算是与它有些缘份,你看这棺材里面的宝贝都分的差不多了,您也不说要点啥,不如就把这个东西带回去,权当留个纪念吧。”
我当时心里发笑,心说这没人稀罕的木头疙瘩你也好意思往外送。可没想到这次外公居然没有回绝,欣然收下了。再加上我也是头一次听人说起阴沉木这么个东西,所以这会儿心里又开始犯起了痒痒,不问他个究竟,怕是连今晚这觉也没法安稳的睡了。
我推门而入,看到外公正坐在桌子前叼着那杆烟袋锅,就着灯光,端详着那块黑乎乎的木疙瘩。
见我进来,外公嗤嗤一笑,说:“怎么?想要来问我这到底是个啥子东西?”
我一见心思被他看穿,嘿嘿一笑掩饰心虚,顺势找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盯着那块木头说:“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子你这一双眼睛,不过先让我猜猜,我觉得这东西八成是给死人做枕头用的,对不对。”
外公听了,脸上一阵惊讶,看着我说:“你这想法倒怪奇特的,我还头一次听说阴沉木可以这么用。”
“不对吗?”我看着那木头长短高低,真就仿佛是一个实心儿的枕头。
“倒也未必不对,只是我也不清楚这东西为什么会在那个棺材里。我以前闯荡江湖那会,听人说起过这阴沉木,只道它是一种罕见难得的木料,由古至今,就极为稀少。”外公说着,吐了口烟,对手里的那一块阴沉木更是爱不释手。
“那是不是很值钱?”我一听外公说这东西稀缺,瞬间就联想起了那句物以稀为贵。
“你个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东西都用钱来衡量,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
“是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不可以用金钱去衡量价值的。”我急忙打断外公,又偷梁换柱的把话题一转:“那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呢?”
外公沉思了片刻,摸着木头说:“都说这阴沉木最为辟邪,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从来也没有见人用过。按理说那黄皮子只爱些金银珠宝,对这种东西应该抵触才对…;…;”
“难道是这木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公听了直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胖猴,就对外公说我有个朋友倒是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过两天我就去把他接过来,让他来给看看,说不定就能知道这阴沉木的来历,外公听了点点头。
收起了木头,我们又聊了些别的事情,外公问起了我今后的打算,我坦言还没想好,不过我倒是有意想和那个朋友一起去北京倒腾古玩,他在那边还认识些熟人是做这个的,我们过去投奔他的熟人朋友,顺便带上那件瓷器,弄不好还能赚上一笔,到时候有了本钱再细做打算。
外公听了点点头,沉默片刻又对我说:“既然你有心入行古玩,那你有没有下地摸宝的打算。”
我心里当然清楚外公的意思,其实我不止一次的假设过今天这个场面,在我看来,这就像是某种层面上的交接,或者说是传承。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凭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涉足这行有点赶鸭子上架了。
外公见我沉默不语,起身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包袱交到我手里,我小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木匣子,匣身刻有浮雕,四周是大大小小的近百种禽鸟,中间的匣盖上单独刻了一只凤凰,翩翩起舞,神态悠然,似在接受着身边群鸟的膜拜,俨然一副立体代入感极强的百鸟朝凤图。
我不禁被这精湛的雕刻技艺吸引,恍惚之间有些走神。
这时外公忽然开口:“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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