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背着个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想既然老爷子都不怕,那我还怕个球子,于是又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劲,继续走了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心理在作祟,我竟感觉到一阵阵阴风迎面拍在了脸上,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就紧张起来。这人也奇怪,上面一紧张,下面就想放松,于是我喊住外公,说要去方便一下。外公哼了句没出息,就掏出烟袋锅子原地坐下来装起了烟土。
走到这里已经没了路,四周全是半人多高的杂草,我们现在就是在草丛里穿行,我随便挑了草高茂密的一处,弯腰钻了过去。
我在里面钻了半天,估摸着差不多够远了,就停下来,准备解开裤子放放水。忽然,在我的右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亮,一闪一闪的十分惹人注目,而且我还注意到那个光亮透着一丝森白,在这黑夜中显得极其诡异。
啥东西这么亮?我也没往多了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步步向那亮点挪了过去。走了没多远,前面的野草就开始稀疏起来,眼前也顿时变得开阔,不远处出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草地,在那草地中间,有几个人正蹲在地上,围成一圈,好像在翻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看样子应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帮家伙莫不是套铲儿打洞的土耗子,刚从地底下钻上来?可这片荒郊野地也没听说有什么古墓啊,难道是没有坟头年代久远的老墓,连我这本乡本土的人都不知道。我越想就越好奇,伸手数了一下,一共有五个人,心里盘算着就算待会我被人发现,动起手来,这几个我应该也还能够应付,拿定了主意,我提起那根树杈子便凑了过去。
我走的很轻,也是怕搞大了动静被他们发现,虽说不怵动手,但万一真有宝贝,人家把它藏起来不给我看,那我也不能上去抢啊。
蹑手蹑脚的往那边蹭了好久,距离越来越近,隐隐约约的可以听见这几个人正在小声的议论,我竖起耳朵仔细分辩,听他们好像说的是什么夜明珠,什么虎纹…;…;诗赋…;…;赤金钵。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清点脏物。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于是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先发制人,一下子窜到那几个人跟前,双手持棍,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原本还蹲着的几个人,突然被我来了这么一嗓子,一个个吓的连滚带爬的全站了起来,紧张兮兮的看向我。中间那个体型偏胖的愣了一会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又弯下腰去,要去收拾那地上的东西。我顺势一瞧,那地上正摆着一颗夜明珠,大小如同一枚鸡蛋,通体散发着惨淡森白的光芒,想必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亮光便是这东西发出来的。那胖子已经开始往怀里收拾,白光打在他的脸上,让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胖猴?”我发出一声惊呼,实在是难以置信。
那胖子听我喊完,身子僵在那里,一脸惊恐的说:“谁?”
我靠,真的是他,这小子昨天还在里面蹲着呢,怎么才一天工夫,就跑这来盗起墓了,难不成这小子越狱了。他娘的,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呆够这最后几天,等到了日子我会回去接他,可他娘的我前脚出来,他后脚就逃出来了。想到这,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个驴日的,才一天功夫,就把我给忘了?”
“啊?哪,哪能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胖猴的脸上立刻堆起笑来。
“少废话,说,你小子怎么出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组织上的优待政策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怎么越的狱,跟你一起出来的还有谁,谁是主谋。你大爷的,这还差几天啊,就能名正言顺的回归社会主义怀抱了,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赶紧跟我回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我越说越气,可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腆着肚子,怀里抱着那堆东西,笑呵呵的朝我摆摆手,神秘兮兮的说:“消消气,你先听我说,自首的事咱且放放,我先给你看样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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