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李家的?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李家抢了别人的宝贝,埋在了自家坟里。”
外公也不说话,起身收了烟袋,转身向屋里走去。临进屋他才丢下了一句话:“你啊,就别瞎琢磨了。赶紧回屋睡觉,明个一早和我去你三叔家看看。还有,别睡太死,要变天喽。”
变天?我也回屋躺下来,看着窗外的朗朗星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我便被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恍惚中,我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叔,救命啊,我家老三又不行了。”
老三?难道是傻老三又着黄皮子的道了?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下来,抓起衣服往身上一披,人就窜到了门口。
外公正准备开门,见我急急咧咧的从屋里跑出来,训道:“急个啥子,穿好衣服,跟我去瞅瞅。”
开了门,香荣婶子已经是急的啥也说不清了,只顾拉着外公往她家赶去。
到了她家院口,外公站住了,问香荣婶子:“老三家的,这里的鹅粪咋都没有了。”
香荣婶子被外公这么一问,满脸心虚的说:“昨个夜里起了大风,兴许是给那刮跑的。都怨我啊,叔,我当时其实想着这事了,可又觉得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打紧,就琢磨着等天明了再续,谁知道老三他又突然犯了邪。”
外公听完眉头一皱,急赶两步,进了他家内屋,我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他家住的是三间土屋,中间是厅堂,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卧房,在农村,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住宅格局。我跟着外公穿厅堂而过,转身进了东卧房。一进屋,我便看见了傻老三仰面朝天的躺在炕头上,只穿了一个裤衩子,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白毛汗,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连头发也打了缕。除此之外,他整个人身子绷得直挺挺,硬邦邦的,躺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紧哆嗦。
我目光一挪,看到了他那张脸,昨天听外公讲起时我还想象不出那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这回算是见识了。此时那张脸上已经塌下去了一个碗口大的坑,从远处几乎看不到眉毛和鼻子,走进了才发现已经全都陷进了坑里。人的头骨结构我是了解的,这种情况除非是头骨受了严重的挤压变形,可看着他的脸又不像有外伤,实在诡异。我没心理准备,惊的瞪大眼珠使劲嘬了一口牙花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外公身后错了那么一下。
外公见了傻老三这模样,急忙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那盒子约有一寸见方,紫红色的外皮,有点像是红木这类硬木的,盒体上面还雕着一只昂首挺胸,展翅翘尾的凤凰,正好从四个方向把整个盒子给巧妙的包了起来,煞是奇特。
外公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团类似透明胶皮的东西,摊开平铺在手掌上,薄如蝉翼,大小形状就好像是一张人的脸皮,只不过这张脸皮上只留了眼睛处的两个窟窿,其他地方都是严严实实的,仔细辨识,似是还有一股不太明显的腥臭味可以闻到。
外公手腕一翻,将那一张脸皮糊在了傻老三的脸上,顿时那皮子中间便随着傻老三的呼吸开始一起一伏。外公又让香荣婶子端来了一碗水,将那张脸皮四周浸湿,小心的敷平后,这才转身对香荣婶子交代:“老三家的,你先在这里照顾着,我和你大侄子得出去办些事情。”说完喊着我出了屋,朝着村东头赶去。
我现在已经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问道:“老爷子,你这是要去哪?该不会是要去找黄皮子谈判吧?”
外公轻咳一声说:“老三这条命留得留不得就看咱爷俩这一遭了。谈得拢就谈,若是谈不拢…;…;”
外公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脚下又提了些速度。我看着他那微微驼身的背影,忽然之间竟觉得隐隐透着一丝神秘莫测。我虽从小便知道外公是金楚子,可却从未真正见识过金楚子做事,对里面的道道手段更是知乎甚微。这一遭去的那黄皮子坟里必然藏有不少的宝贝,等了结了手头这桩子事,何不让外公带着我翻了这个坟?嘿嘿,想着这心里就突然兴奋起来,再一抬头,外公已经落下了我一大截子,忙喊一声:“老爷子,等等我。”甩开步子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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