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是欺行霸市,没做过几件好事,可论起对兄弟,那绝对是够哥们讲义气。当时我们混社会讲的无非也就是兄弟义气这四个字。所以一看大飞被扎,我心里这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瞬间便烧红了眼,弯腰抄起了工地上的一块青灰板砖,抡圆了胳膊朝那孙二愣子脑袋拍去。结果这一拍,就拍死了。后来警察来了,控制了现场,一清点,两死多伤,属于恶性群体斗殴事件,影响及其恶劣,上面要求彻查此事,严肃处理肇事者,带头人,坚决打击黑恶风,暴戾气。可两个带头人都死了,情节严重的就只剩下了我。我因认罪态度积极诚恳,又系初犯,有悔改觉悟,最终判了个过失杀人,入狱三年,接受劳动改造。
我进去后,很快就结实了影响我人生的第二个人。这人是个老官司(指多次入狱服刑的人),名叫胖猴,据他自己说,他是因为诈骗进的宫(老官司们把进监狱称为进宫)。胖猴这人身材肥硕,人如其名,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不过跟我却是十分的投脾气。
在里面的这几年,我们一没事就躺在床上吹嘘各自的过去,他对我讲的关于金楚子摸宝尤为感兴趣,非要蹿腾我出去以后一起结伴盗墓,原来这小子以前跟着北派的土耗子下过几次地。不过我跟他解释说,这盗墓是土耗子擅长的,金楚子取得虽说也是土里的东西,可并不是进古墓开棺椁,多少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我还没有正式入门,对里面的道道也并不清楚。可胖猴却不管这些,认为只要我们兄弟联手,南北结盟,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而且他还说自己外面有门路,认识好多干这个的朋友,盘子稳,水又深,到时候找到宝贝他负责联系买主,保证赚个盆满钵溢响叮当。
书说简短,转眼我俩的友情便满了三年。
释放的这天,我握着胖猴的手,让他在里面好好呆着,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要时时刻刻保持一颗积极进取的心,因为十五天后就是胖猴出狱的日子,我答应他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来接他。
踏出了那道厚重的铁门,我终于又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心中不仅感叹:还是tmd自由好啊。
我出狱的消息是瞒着家里人的,一来我不愿他们专程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二来我有点担心在那久别重逢的场面自己会控制不住,所以决定还是一个人默默的回家,毕竟出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在村口下了车,远远就瞧见了我家院头那扇半掩着的栅栏门,想到那阔别已久的家人,脚底下越走越快,最后呼呼跑了起来,几乎都没减速,直接撞开门冲进了院里。爸妈还有外公正坐在院子里吃饭,全都被我破门而入这动静惊的一愣。在农村,正对大门的座位是给家中长辈或是来了宾客坐的,所以外公是第一个瞧见我的,我看到他的眼里和我一样都滚满了泪花,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整个下午,我们爷俩坐在院里聊了很多,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田埂边。晚上我继续陪着外公话家常,一直喝酒到深夜。
外公说这几年我不在家,村里面出了不少的蹊跷事,十有八九都是黄皮子打灾。
我一听黄皮子打灾,纳闷道:“不能吧,打我记事开始,咱村附近就有好多这东西,也没见出过啥事啊。”
外公吧嗒了一口老烟,缓缓的吐着说:“所以才说它蹊跷。”
然后就给我讲起了几天前村里才发生的一件怪事,听的我是冷汗直冒,那叫一个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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