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呵,刚才说她‘行为乖张’,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傲气的,就是他吧?
她听说过苏乔,知道他是苏府的人。可是他中意林嫤,林嫤还未必中意他呢。
苏府没有好人,她爹是这么告诉她的。看苏乔这幅‘与我何干’的模样,她觉得爹这句话倒是说对了。张荃好歹也算是他朋友,他居然都不过来拦一下。
伪君子,真小人。
“我秦钰不是谁的东西,他不中意我,我也不中意他!你以为他说中意林三娘,林三娘就会中意他?”
按照她对林嫤的了解,林嫤绝对不可能看上苏乔这样的小白脸。
苏乔说:“是啊,我与她下旬订亲。”
什么!
秦钰气结。
林嫤好不争气,怎么说嫁就嫁呢!她她她,她明明那么挑三拣四!
林嫤此时正瘫坐在窗前,她看着窗外的圆月,泪眼婆娑。
这不是天的造化吗?她早上才遇见了她的心之所属,下午就被爹爹告知她要许给苏府的二郎了。
她不认识什么苏乔,她只记得那个从马前救下她的沈公子,那个对她笑的沈公子,那个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却让她刻骨铭心的男子。
苏府要是与林府结亲,势必要与林府站一边,得益最大的,还是她的二姐夫惠王。原来她林三娘最终也不过是朝局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秦钰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林嫤的婚事感到有点泄气。
她跟林嫤认识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吗?她可是林嫤啊,是那个名满京城的林三娘,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向往,她那么好,又那么坏,谁能配得上她?
谁知道这背后有什么样的利益,谁知道林嫤是不是真的想嫁?
“那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哼,要不是看在林嫤的面子上,她才不想跟这个一脸傲气的苏乔客套呢。
“苏某在此谢过。”
秦钰松开张荃的领子:“张晦气,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管好你这张嘴!”
张荃被放了狠话,更是气上心头:“好男不跟女斗!跟你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你!”秦钰见张荃还不肯收,又被众人拉着打不动,她随手抄起一个什么东西就朝张荃砸过去,张荃一闪,书就飞出船舱,掉进水里了。
那是借来的书!
苏乔“哐”一声放下杯子,啥都不管一头扎进了水里。
这下船里的人全懵了。
“苏乔不会凫水,那书是他问相国寺藏经阁借的!”
什么?!
“谁会凫水,快去救他啊!”秦钰大叫。
众人默然。就算会凫水,这正月的湖水,冰冷刺骨,下去不死也要赔上半条命。
秦钰冲出船舱,看着苏乔还在水里扑腾找书。
“那谁!你别找了!赶紧上来!不就一本书嘛!”
千万别出什么人命,她是真的担待不起。爹爹说她整天惹是生非,这句话又说对了!
“苏乔!你……你人呢!”秦钰看苏乔沉进水里,湖面突然平静下来。
天呐!天呐!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林嫤以后的丈夫,他要是死了,林嫤不就成寡妇了?
秦钰急红了眼,什么也不管了,她闭上眼跳下水,刺骨的河水包覆住她,她差点就不能呼吸。她忘了,她也不会凫水的!
“救!救命!我也不会……”
爹!救我!表哥!救我啊!爹……救我……
众人这下成了一团乱蚁,终于想起去找后面正在给船做临时修补的两个船夫。
秦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她睁开眼,感觉自己快死了,冻得全身都在发抖,她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跪在她身边,颤抖着,双手拧着袖子上的水。
“醒了?”他斜着眼问。
“好冷……”
“哼,不会凫水还想救人?”苏乔冷笑一声,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嘴唇冻的发白,他本来就很白了,这下看上去更是白得几近透明。他脸上和嘴唇还有水痕,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睫毛因为沾了水变成一束一束的。
秦钰才看见,原来他右边眼尾下还长了一颗小小的痣,这样一看,这人眼睛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苏乔瞥了秦钰一眼,兀自拧着衣服上的水。
秦钰自觉理亏,但她也是怕他死啊!这人好歹也说句安慰的话吧?
“你不会凫水不也下去捞书吗?”
苏乔把湿漉漉的书摊在船板上,显得很无力,轻瞥她一眼:“谁说我不会凫水?”
“刚才有人说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脑子,不会凫水就跳下去?”
秦钰用了大力气坐起来,湿衣服贴在身上,还是灭不了刚窜上来的怒火:“谁没脑子!”
刚才谁说苏乔不会凫水的?下次被她看见饶不了他!
“我是不是说了这书是我借来的?”
“是。”
“那你为什么扔?”
“一本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乔又冷笑一声:“差点赔上两条命,你说没什么了不起?”
“你不去捞不就没事了?”
“借人以物,尚要完璧归赵,有借不还,你以为我苏乔是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看起来不像好人!
“其他人呢?”人都跑哪去了?苏乔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这么不仗义!
苏乔不想理她。
秦钰挣扎起来,看见船已经靠岸,她发着抖朝舱外走去。
“你去哪?”他瞥她一眼。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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