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沉默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无异于是一个自杀性任务,而且一旦失败,不仅人会牺牲,连情报也带不回来,确实是太冒险了。
“队长,让我去吧,我能爬到马鹿身边十米,马鹿一点儿都没发觉。”少秋自告奋勇。
“鬼子不是马鹿,是军人,是惨无人道的日本军人。”仁先恶狠狠地说。
“人对外界危险的察觉能力远不如动物,即使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也比不上动物,动物的察觉是天生的,再加上无数次面对危险的考验,对它们来说,没有演习,每一次都是实战。”少秋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在林子里打猎的少年,他已经懂得了军人思考问题的方式。
“鬼子是一群,有明的巡逻队,还有暗的观察哨。”仁先继续发难。
“马鹿也是一群,它们吃草喝水的时候,都有明确的职责分工,而且每一个马鹿自己也都异常警觉,在生死面前,人和动物是一样的,但是人不是天天面对死亡的威胁,可吃草的动物是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攻击。”少秋毫不退让。
“昨天我刚刚把你从诡雷边上救回来,今天你就一定要去送死吗?”仁先越来越激动了,眼睛也红润了起来,这次远征,仁先身边无数兄弟倒下,他变得越来越敏感起来。
“孙排长。”少秋望着仁先,“就算我死了,也不是白死了,路上土屋里的那一家子,哭得太扎心了。”
“行了,别吵了,再想想吧,总会有别的办法的。”彪子说。
“胡队长,你们都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成功完成任务?你们瞧不起我这个半路加入的侦察兵?”少秋也激动起来。
“少秋,我们都是兄弟,侦察队自从遇见了你和你爹,你们可是给侦察队帮了大忙,要不然,我们恐怕早就撤回到大部队那边去了。”彪子抓着少秋的肩膀说。
“少秋,你个小鳖犊子,我鸣鹤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个大的拿机枪,跑得快的拿冲峰枪,打得准的拿步枪,对危险预感能力强的做排头兵,熟悉热带丛林的你,当然是当向导了,我们是一支特种作战的精锐队伍,密切协同,默契配合是必不可少的,你以为队长会随便收人进特战队啊,孙排长他们几个,那可都是从几万个鬼子里钻出来的侦察尖兵。”鸣鹤说话是粗鲁了点,可是道理很清楚。
飞腾过来说:“少秋,你跟吉多、三哥,经常出任务,还经常排头,这就是队长对你们特殊才能的充分肯定,你看我和我弟,就我们这身手,别说你近不了身,就是鸣鹤哥、仁先哥这样的高大结实的老兵,都未必能打得过我们,可是我们经常在后面窝着,这就像下象棋,卒子拱得慢,可是总是在最前面,炮打得远,可还是得有个跑架子不是?”
“哥哥们,你们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真的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真的,你们就相信我吧。”少秋眼巴巴的看着胡队长,又看看仁先,再看看鸣鹤。
彪子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兄弟,鸣鹤点了点头,飞腾飞跃一起坚定地举起了右手,仁先咬着嘴唇转过了头。
“那好,鸣鹤、仁先警戒,飞腾飞跃帮少秋做伪装,不能全是枯草,枯草里要夹杂新鲜草,这季节,草还没有全枯萎呢。”彪子说着望了望天空,一滴雨水正好打在彪子的脸庞上,彪子抹着脸上的雨水,不知道这是吉兆呢还是凶兆。
超哥远远地看到了彪子这边的一切,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但是看见飞腾飞跃正在用草给少秋浑身上下做伪装,作为狙击手的超哥马上就明白了,超哥马上换了一个位置,他准备去找一个鬼子的暗哨,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