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大家抢地瓜的间隙,招娣把唐予拉到一个墙壁,手在麦草秸堆里摸索了半天,捡到了两颗石子,默默的揣在腰带里。
又从鞋底偷偷抽出一根男人束冠铜簪,唐予吓了一跳,连忙用身子挡住招娣,神情紧张道:“这种劣质簪子不是我的,你从哪儿弄到的?”
招娣不想对牛弹琴,没有理会唐予,自顾自的用簪子开始抠墙脚,发现里面竟然抠出了不少黑泥土。
唐予脑袋终于灵活了些,错愕问道:“这根簪子,不会是姓韩的吧?”
招娣翻了一记白眼儿,没好气低声道:“不然,你以为我没事儿闲的,骑着打他?”
唐予总算彻底明白了,自己的簪子不是金质就是玉质,不够结实,也不够锋利,而且价值不菲,消失不见了很容易引起关注。
韩文举的簪子则刚好相反,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质破簪子,因为打架丢了,任谁都不会留意,最重要的是,还锋利得很。
唐予喜出望外,伸手要拿簪子,低声道:“我有劲儿,我来帮你挖墙。”
招娣无语的看着唐予:“唐予,你不会以为我要挖墙逃跑吧?这里是地下,不是地上,挖不能的......”
唐予一怔,随即耷拉下了脑袋,他真就这么以为的,结果,此路不通。
招娣藏好簪子,用手指开始搓黑泥球。
唐予懵逼的看着,觉得好玩,也上手开始搓。
正搓着起劲儿,身后传来了韩文举阴魂不散的声音:“他们、他们私藏了好吃的!”
两个人惊诧回头,韩文举如魔鬼似的坐在两人的对立面,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发现两人低头做着什么,便喊了出来。
这一叫唤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唐予心头一紧,本能的把招娣护在身后。
招娣不仅不躲,反而把手心一摊,露出里面的黑泥球,脸色尴尬道:“我、我身上腌臜发痒,这是、这是从身上搓下来的黑泥球......”
怕众人不信,招娣又伸手探进脖子,搓下了一小团黑泥来。
两个人刚进地宅时,身上就飘着难闻的恭桶味儿,现在招娣这么一个搓泥球的动作,让人感到倍感恶心,众人本能的离他们两个人远远的。
不一会儿,地牢门打开,放下梯子,又放进来两个人。
两个人见了韩文举,一脸凄然道:“文举,我、我们也被抓了......”
三个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韩文举突然分开两人,指着招娣方向道:“就是那个死丫头,举告你们在的山下!”
两个人听了,顿时恶狠狠的看向招娣。
招娣可不甘示弱的指着韩文举道:“他若不说,谁能知道你们在山下接应,一切都是因为他!关键时候出卖朋友......”
刚刚还是“哥仨好”的三个人,立马反目成仇,两个年轻人骑在韩文举身上又是一顿胖揍。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三个人毕竟是同窗好友多年,又是深陷囹圄,不一会儿,又嘀嘀咕咕的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很快,从上面又顺下了梯子,一个十二三岁小厮担着两个食桶下来了,一个里面装着杂粮面馍馍,一个里面装着十几个竹筒。
小厮用木勺儿一敲木桶壁道:“老规矩,一人一天半个杂粮镆,半竹节水,排队来领。”
招娣以为的抢夺场面并没有发生,一个十七八岁的胖丫头站起身来,站在队伍第一个。
胖丫头领完吃食后,重新抱成团的韩文举三人站在其后,其他人依次排下去。
招娣不由得多看了胖丫头两眼。
刚进地牢她就发现了,地牢里只有一盏灯笼,位于东侧墙壁中间上方,光线最好,地势也较其他地方高,相对干燥,且离大家解手的恭桶最远。
招娣扔地瓜干过去时,大家几乎都先看向胖丫头,见她没有抢的意思,大家才疯一样的抢起来。
看来,这丫头,不是个善茬儿,其他人都怕她。
招娣和唐予排在了最后面,剩下的不过是两块只有半块儿的残破馍馍,和已经倒了洒了一半水的竹筒。
招娣把馍馍三两口下了肚,半竹筒的水“咕咚咕咚”喝得干干净净。
唐予本想提醒招娣这是一天的膳食,在看到韩文举三人虎视眈眈的表情时,立马学招娣的模样,把不够塞牙缝的馍馍吃了进去,水喝得一滴不剩。
一天没吃东西了,水下了肚,“咣咣”的响,带着回音呢。
小厮则从招娣领饭开始,就专注的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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