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乍一睁开眼,唐予惊得四肢僵住,不会动也不敢动。
此时的唐予,是斜侧卧躺着的,长臂侧伸,揽着一只小小的苏巧颜。
唐予脑子打成了结,还是无解的那种。
他明明记得,两人是分被窝睡觉的,他除了偶尔在她睡着的时候偷亲一下,再也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
小丫头如果醒过来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她突然钻到自己怀里的行为?说自己是被动的,是她觊觎自己的盛世容颜而投怀送抱?
唐予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丫头翻白眼儿的形象……
怎么办?
唐予抬起揽在小丫头腰间的左侧胳膊,如一棵枯树枝似的悬在空中,努力抽出被小丫头压在颈下的右侧胳膊。
正抽动着,小丫头嘤咛一声动了,吓的唐予立即倒下身子,左胳膊也跟着下落,搭在了小丫头的脖子上,想挪动已经来不及了,唐予立马闭眼装睡。
苏巧颜蛹动了下身子,觉得身子发紧,沉得喘不上气来。
睁开眼睛,发现一只大粗胳膊压着胸口,手掌罩在自己脖子上。
唐予这是要掐死自己咋的?
苏巧颜转动了下身子,改侧卧为平卧,双手抓住唐予的手腕,抬起一条缝儿,小脑袋顺着缝隙钻了出去,然后,穿衣、洗漱去了。
不仅自己洗漱完,还颇为贤惠的蘸湿了巾子,给唐予简单的擦了把脸。
唐予不能再装睡了,狐疑的看着苏巧颜照顾他。
什么情况?就这么放过自己了?没有瞪眼、翻白眼儿、拿棍子、发大飙?
苏巧颜的云淡风轻反倒把唐予给弄得兵慌马乱了。
没一会儿,翠环叩门,递进来一只枕头,苏巧颜接过来,让唐予的身子侧一下,把枕头倚在他身下。
苏巧颜解释道:“你不是只能趴着睡觉吗?我怕你睡得太沉、自己把自己憋着了,就让翠环再拿一个软枕头垫在身下,这样你就可以半侧卧着,不会堵到鼻子。右侧如果侧累了,可以喊我换左侧。”
唐予脑子里电闪雷鸣般,终于明白了,昨夜小丫头之所以睡在他怀里,是把她自己当成了枕头这等工具人,垫在身下,免得他蠢到把自己憋死了。
唐予闷闷的“哦”了一声。
苏巧颜以为是伤口很疼的缘故,忧心道:“相公,你身上带着伤呢,咱今天还能返程回江北吗?”
唐予脸上透着一丝不确定:“我也不清楚,或许回,或许不回。等到巳时还没有消息,咱就出发吧。”
巳时到了,唐予幽幽叹了口气,示意苏巧颜出发回江北。
马队得得出发,饶是马车内铺得柔软,这一颠一行间,连带着结痂的伤口有些疼。
苏巧颜矮身坐在地上的狐狸皮上,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后背,嘴里则嗔责道:“死鸭子嘴硬!让你趴在下面你偏嫌动作不雅坐在上面,屁股能不疼吗!?你身子往前倾,重心压在我后背上,这样能减轻点儿疼痛……”
唐予不客气的整个身子倾靠下来,压得苏巧颜本就瘦小的身子一塌,努力直了直,唐予的身子往旁边一滑,本能的双手揽住了苏巧颜的细腰。
果然,唐予又在有意与无意间找到了平衡点,让苏巧颜挑不出错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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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快驶到城门口的时候,戛然而停,害得唐予屁股礅回到座位上,疼得龇牙咧嘴。
苏巧颜气得要去开车门,被唐予给扯了回来,示意不要出声。
很快,车外传来了欢快而调侃的声音:“唐通判,伤口还疼吗?”
唐予嘴角上扬,随即隐去笑意,挑起车帘,有意挡住身后的苏巧颜,语气云淡风轻:“殿下是来给微臣送行的吗?臣感激涕零,奈何身上有伤,不能及时下车给殿下施礼话别……”
太子爷轻叱了一声:“唐通判,你这么迟才出发,是在等本王的消息,还是在等本王的送行?”
唐予不以为然的耸肩:“殿下,这二者有区别吗?不都是在等殿下?”
二人打机锋似的聊了半天,苏巧颜听了都替这两个人累得慌。
终于,太子爷妥协了,对唐风吩咐道:“调转马头,回唐府,你们家爷,不走了。”
唐风犹豫不决的看向唐予,唐予又一脸疑惑的看向太子爷。
太子爷扬起手里的一纸黄色手扎,肃然对唐予道:“本王手里的,是万岁爷亲手签署的吏部官员调令,即日起,你不再是江北通判,而是工部从四品郎中,主管锻造司和缮营司。你是本王力鉴的,千万别给本王丢了脸。”
唐予下车要施礼取调令,太子爷却收了肃然的脸色,揶揄一笑:“唐予,你若是现在下车,就说明你刚才的不下车是有意对本王大不敬。”
唐予尬在当场,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怎样做都是错的。
这个太子爷,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太子爷并没有太坚持,很快给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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