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柳河村静悄悄的,仿佛连狗都进入了梦乡。
不久,八道人影进了村,轻车熟路的分布到村民各个家中。
很快,一头、两头、三头……八头牛陆续被人牵了出来,没有奔向村外,而是牵向村中的河道。
赫然是偷牛贼!其中一个,就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少年盛五郎!
贼人熟练的用藤条把木头绑成框,再架在牛身四周,这样做,既束缚住了牛,又防止淹死了牛。
贼人竟然打着用河道偷牛的目的!
难怪上次村里丢的两头牛,村人分几路追都没追上,原来贼人根本就没有顺着村路跑,是通过河道运走的牛!
贼人把牛都绑好了,正要赶到河里,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照如白昼,柳里正面色铁青的带着几十个汉子,把贼人层层包围了!
贼首见了,从身上抽出一把大砍刀来,在村人面前耍横道:“偷了这么多的村,你们村倒是最机警的。算老子倒霉,放我们离开,否则鱼死网破,我们被抓了,你们也落不着好!”
柳里正气愤道:“放你们离开?让你们再去偷别的村吗?牛,是咱农人的眼珠子、心窝子,你得一次手还不罢休,二次回来还要偷全村牛,这是往我们心口上、眼珠子上扎刀子再撒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留下!”
偷牛可是重罪,贼人们这下可急了,贼手拎着大砍刀就砍向柳里正的头顶。
柳里正拿着铁锹阻挡,哪成想,偷牛贼砍头只是虚招,人已经如泥鳅般缩下身子,去砍里正的下三盘了。
眼看着就要见血了,一道箭矢破风而来,直接射中了偷牛贼的手腕,大砍刀应声落地。
贼首想站起来,突然听见树上有人兴奋的大叫:“别动!再动就射你脑袋!”
是苏长茁!
贼首登时不敢动了!
其他的贼人们见贼首被擒了,立即做鸟兽散,又是四箭,箭无虚发,射到了四个贼人的大腿或脚掌。
唯一的遗憾是最后一箭力道弱了,只射穿了贼人的鞋面,饶是如此,贼人也吓得如钉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有村人顺着河流去追盛五郎。
苏长茁、苏巧颜和苏长苇也从树上爬了下来。
邻居王臣冲着苏长茁一挑大指道:“长茁,叔儿这回可见识到你的箭术了!神箭手没跑!别说猎到獾子和野鸡!就是说你能猎着老虎我都信!”
村人们纷纷附和,夸人的话一流水的往外送。
夸得苏长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感觉这些话,夸得他心虚、肝虚浑身都虚。
就在刚才,他不过是在妹子身侧递个箭矢而矣,然后,适时吼了那么一噪子,怎么他反倒成了“神箭手”了?
苏长茁想要开口辩解,却被苏长苇狠狠瞪了一眼,到嘴的话硬噎了回来,语气发虚:“叔儿,我、我就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一点儿也不准.......”
村民们都以为苏长茁在“谦虚”,由夸苏长茁的箭术上,又夸到了苏长茁的“为人”上来。
苏长茁赶紧闭了嘴,觉得此时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经过“偷牛贼”事件,苏长茁,成功的以一窍不通的箭术,跻身成为柳河村“第一神射手”。
柳里正想起了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小舅子,气道:“我这个小舅子做事太不靠谱,雇人也不雇个准成点儿的,竟然雇个偷牛贼来种地,分明是来踩盘子的。我得连夜去他们村,找他们里正念叨念叨,再堵堵盛五郎回没回家。”
柳里正扫了一眼村人,斩钉截铁道:“王臣、杨方、苏胜、长苇跟我走。”
王臣赶紧一加了句:“里正,让长茁也跟着吧,臭小子箭术真不错,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长茁脑袋“嗡”的一声响,自己哪里“箭术不错”了?是大错特错好不好?
苏胜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性的,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里正,就剩下盛五郎一个小年轻了,用不上拼命,我们几个去就能拿住他,别让长茁去了。”
苏胜向苏长苇使了个眼色,苏长苇一手拉着苏长茁,一手拉着苏巧颜,赶紧往家跑,生怕柳里正带苏长茁去,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回到家,苏长茁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好一顿长吁短叹。
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他是“神箭手”了,骑虎难下,将来大家伙万一知道真相了,非给他扣上个撒谎精、吹牛王的名头,他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尤其是石头、生子等年轻一辈儿,肯定指着他鼻子耻笑!
苏长茁抑郁得一夜没睡,成功熬成了兔子眼、黑眼圈,明明十岁的小少年,仿佛精神上变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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