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稚雅与苏姜氏杠起来,招娣一直没开口,她想细品下苏长英娘子的性子。
刚开始以为是个烂透的软杮子,后来表现还行,最起码敢回怼苏姜氏,虽然-----败了。
眼看着高稚雅败下阵来,一直作壁上观的招娣终于开口了:“我看见了。”
众人狐疑看过来,招娣继续解释,“我看见这三个孩子,把人当靶子打。还约定以蜂蜜为赌注。先是用土坷垃打,然后就用石头打。”
招娣低头,捡起那块儿带血的石头,展示给乡亲们看,“就是这块石头,苏长国动的手,打在了眉骨上,破了相了。大家都知道,女人的容貌很重要,就赔十两银子诊金吧。”
苏姜氏这个气啊,这是打算诊金抵诊金,不想给钱了?
苏姜氏气得破口大骂:“就你娘一个老傻子、还讲什么破相不破相?我儿子不一样,刚十岁,这脑子若是坏了,只要你们家十两银子,算便宜你们了。”
苏姜氏狠揪了下儿子的衣裳,苏长国倒是反应快,直接喊头晕,腿打颤,还说脑子记不住事儿了,妥妥的碰瓷啊。
招娣展颜一笑:“赔银子也行,但总得确认脑子是被打坏了才行。”
苏姜氏不明所以:“怎么确认?”
招娣拿出棍子来,露出了甜甜的笑:“再打一棍子保准傻透了,十两银子准出。”
苏长国吓得赶紧躲到苏姜氏身后,头也不疼了,脚也不颤了,脑子也能记清事儿了。
村人们大多数还是淳朴的,看见带血的石头,加上苏长国平时就是个招猫逗狗不消停的主儿,已经选择同情苏刘氏了。
有个年长的妇人看不下眼儿了,劝导苏姜氏:“长国娘,你和胜子家,是没出三服的堂亲,长国刚下生时你奶水不济,长英娘帮你奶了一个月呢,长国咬尖抢奶,长茁就不够吃了,长英娘宁可可着长国,用茄子瓤贴补长茁。长国现在年纪小不懂事,可咱当大人的不能跟着不懂事啊。奶娘也是娘,你回家好好说说长国,不能这么对待奶娘子啊。”
老妇人一说,乡亲们仿佛都或多或少想起没发疯时苏刘氏的好,纷纷指责苏姜氏,就差没说忘恩负义,仗子施暴了。
苏姜氏被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暗骂儿子手欠,用土坷垃打就行了吧,非得改用石头,这下打出血了,大家伙都开始指责自家忘恩负义了。
诊金肯定是要不到了,总得找个台阶下,苏姜氏看着牙尖嘴利的招娣,来了主意。
苏姜氏:“婶子,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刚才那股火不是冲着长英娘,而是冲着小叫花儿。他来路不明,打人下死手,我怀疑他是来给偷牛贼踩盘子的,咱赶紧把他扭送到里正那里去吧!”
这一招太灵了,乡亲们立即由指责苏姜氏,转成了质疑招娣的身份。
招娣则走到苏刘氏面前,温柔的拉起苏刘氏枯爪子一样的手,软糯叫道:“娘。”
苏刘氏先是一怔,随后眼里闪过狂喜,再然后,张开双臂,把招娣紧紧箍在怀里,咧个大嘴嚎哭起来。
哭声响彻在招娣的耳边,如破风箱,似钜木头,很难听,但却让人听了更加心酸。
哭了好一会儿,苏刘氏拍着招娣的后背,又哈哈大笑起来:“颜颜,我的颜颜,回家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本来的“捉贼”现场,最终变成了大型认亲现场。
苏姜氏撇了撇嘴轻叱一声:“切,撒谎也不想想能不能圆得上。颜颜是四岁时被拐的,脑子能记住个啥?长茂和长苇在外边没断了找吧?连根头发丝都没找着。三年后突然冒出来了,谁知道是哪路牛鬼蛇神来粘香油了!”
苏姜氏话说得不好听,但在情在理,一个四岁走丢的孩子,能记住个啥?别再是别有目的骗子。
高稚雅走到婆婆身边,柔声哄道:“娘,她不是颜颜,您先撒手啊......”
苏刘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高稚雅,“她是颜颜,我的颜颜!再胡说,我打你!”
高稚雅只好换了劝说的方法,“娘,她不是颜颜,您难道忘了,颜颜跟苏娘子学刺绣去了,还没出徒呢!”
苏刘氏眉眼尽是笑意:“我家颜颜聪明着呢,一定提前学成回来了!”
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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