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刚刚聚精会神和阮郁容对话,也不会被她近身还未察觉。
嘉兰口中谩骂着,“奸夫银妇”几个字在长而空荡的宫道中回响着,唐筠凝忽觉得后背森森地发寒。
这个嘉兰,究竟知道些什么?
苏婳和太子的旧情,是让她心里最不安的事。
回过神来,唐筠凝连忙去看阮郁容,见她右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早就浸透了衣袖。
“快传太医!”
太医为阮郁容上药包扎过后,便听说皇后闻此消息大怒,命人将嘉兰锁在寝宫里,无旨不得出来。
唐筠凝见阮郁容肤如凝脂,要是在胳膊上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虽然皇后方才送了不少药材和消除疤痕的玉容膏,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毕竟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唐筠凝坚持要送阮郁容回府。
侯府离皇宫不远,唐筠凝来了才知道,原来这里离瑞王府也只有一街之隔。
这定安侯府是昔日皇帝亲自赏赐,听说是前朝摄政王的府邸,修建得极为恢弘气派,竟看起来比瑞王府还要恢弘阔绰。
不过淑妃虽宠冠后宫,她所出的瑞王却不得皇恩。这是众所周知,也是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不受宠,开府之时淑妃又已经故去,故此当日皇上只是随了择了一块地方,就安置了萧庭晏。
唐筠凝的思绪飘远之时,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匆匆跨过门槛,只朝阮郁容的床榻而来。
他生得长眉深目,十分清俊。虽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软甲,但不像是武将之后,反倒有些文质彬彬。
“容儿,你怎么样?”
梁行安本在校场练兵,听说阮郁容在宫中遇刺,抛下几千个将士就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急出了一头的汗。
“无碍。”阮郁容的神色却冷淡了几分。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嘉兰怎么会伤你呢?”
听说是嘉兰郡主行刺的,梁行安只觉难以置信。
“侯爷,这事怪我。嘉兰原本的目标是我,只是当时夫人就在我旁边,这才误伤了她。”唐筠凝对俊秀的男子解释道。
梁行安满心满眼都是阮郁容,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唐筠凝,正疑惑间,阮郁容开口:“侯爷,这位是瑞王府的王妃。”
原来是皇后赏赐的那个耳目!
梁行安与萧庭晏交好,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本就不喜这个侧妃,今日自己新婚燕尔的爱妻又因为她而受伤,脸色越发冷了下来:“看来侧妃是个危险人物,还是老实待在府里,不要随便出来走动才好。”
唐筠凝在世时,他是经常到瑞王府去和萧庭晏一起饮酒对弈的,一口一个庭晏兄叫得亲热。
如今她身份特殊,他对自己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唐筠凝识趣地找了个由头回去,记挂着要给阮郁容做几罐祛痕膏出来。
她一走,室内立刻静得落针可闻,气氛诡异起来。
新婚月余,单独面对自己的妻子时,人前威风凛凛的定安侯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轻咳一声,局促地挠了挠后脑的头发:“容儿……你还疼不疼?”
“不劳侯爷挂心,没什么大碍。”
“怎么会没大碍?你这伤口这么长。”
见她包得粽子一样的胳膊,梁行安心疼得不行,倚着床榻坐下:“要不要再寻个大夫来看看,伤到骨头没有?这个苏婳不是什么善茬,你以后离她远点!”
“伤我的又不是她,我离她远点做什么?”
“嘉兰虽然任性了些,但心性不坏,今日却干出了持刀伤人的事,还不是因为在猎场遭她陷害,毁了一辈子?”
想到父亲嘱托自己好好照料的妹妹竟被赐婚给一个侍卫,梁行安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只有嘉兰没有错。”
阮郁容嘴角浮出一抹嘲弄:“你可知道她为了嫁给瑞王,故意给瑞王下了药?那个潘常,原本是她准备了去玷污苏婳的。她会有今时今日,和你们的纵容也脱不了干系。”
梁行安一怔,下意识地不愿相信:“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是那个苏婳?她的鬼话怎么能信。”
“是我听你的好妹妹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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