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云歌起了个大早,清醒过来时,她并没有自己主动起身,而是朝着门外呼唤了一声。
“阿木。”
声音刚才发出,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而迅速的脚步声音,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阿木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进来,走到床边,朝着她行礼。
“王后。”
阿木是刹逻替她选择的贴身婢女,地位大概比之前那些婢女的地位要高些,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就被赐死。
楚云歌眉头轻轻一动,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为我穿衣梳妆吧。”
“是。”
阿木动作麻利,迅速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具有羌族特色的服装,然后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楚云歌穿上。
在整个梳妆过程中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经过这两日,楚云歌总算发现,在羌族的王宫里,婢女的地位是最低的。可以随随便便被主子拖出去赐死,甚至不能反驳,因为反驳也是一种死罪。
所以这群人才沉默寡言,在屋子里时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她想要不成为王后,但能留在这里,必须要从这些婢女的嘴中套话,不然没办法完成。
在阿木将梳子放到梳妆台上时,她故意轻轻扬手,将木梳挥到了地上。
只听到咚一声响,阿木目光转移,下一秒迅速跪到了地上。
“皇后恕罪,奴婢办事不利。”
楚云歌神情淡淡,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苛责,只是弯腰,亲自将木梳从地上捡了起来。
“无妨,你先起来吧。”
可阿木并没有动弹,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似乎很害怕似的。
楚云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转过身去,将目光落到女子的头顶。
屋内气氛安静下来,好一阵后,她才伸出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在手指与肩胛骨碰撞的那瞬,对方的身体明显颤动一瞬,像是要接受什么酷刑一般。至于楚云歌,则是十分平静的出声。
“梳子是我弄掉的,与你无关,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让你起来你就快些起来。”
说着,她直接将人从地上扶起,然后从她的手心将木梳接过,开始缓慢为自己挑选着头上的饰品。
阿木瞳孔略微放大,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女人身后迟疑半晌,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楚云歌通过铜镜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等着阿木将一根发簪插进自己的发髻中后,她才侧头说道:“你好像很怕我?”
此话一出,阿木瞬间摇头,连忙说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是颤颤巍巍的?甚至不敢和我对视,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更不会吃了你,你我之间就像平常那般就好。”
阿木不懂楚云歌话语中的平常是什么意思,毕竟在这之前,她不管在谁的身边伺候都是小心翼翼,从来不敢出半点差错,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怎么?你不懂什么意思吗?”
楚云歌再次出声询问,阿木连连点头,十分诚恳的说道:“伺候皇后是奴婢的职责,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王后想要惩罚阿木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难道在你们羌族,婢女和主人之间就只能存在这种小心翼翼的关系吗?”
她故意出声询问,眼底还闪过几分不解。
这下阿木更疑惑了,她抬头正好和铜镜中的女人对上目光,下一秒又迅速垂头。
“在我们中原婢女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和主子之间也是一种类似于朋友的关系,所以我才不理解为何你们总是这样恭顺,甚至可以说是恐惧,所以我才觉得有些奇怪。”
“朋友……”
阿木喃喃出声,眼底闪过几分不可置信。
她眨眨眼睛,继续说道:“婢女就是婢女,怎么可能和王后成为朋友呢?”
“这是你们羌族的想法,可我是中原人,自然和你们不同。”
楚云歌说的振振有词,面上表情一副正派,眼看时机成熟,她转过头,用手抓住了阿木的手臂。
“你既然是我的病女,就要听我的话,从今以后不必再这样端着,怎么自然就怎么来,随心所欲的多好。”
“王后,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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