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年过去。
庆历十五年。
随着以范希文为首的臣子做出探索澳洲的决定,大宋的开海视野再度翻开新的篇章。
先是北面的水师撤离,只留下对马岛和夏洲两地。
镇海水师以流求的港口作为补给,沿途南下,一直到潮州的海门寨停靠。
由于航线极远,大宋本就繁重的水师开支再度膨胀数倍。
只不过,由于过去将近二十多年水师的卓越成果,让朝廷君臣倍感信心,甚至还有大量的百姓踊跃参与。
朝廷水师在潮州一带,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热切欢迎。
举国上下,届时沉浸于欢腾之中!
……
一转眼,半年过去。
随着接连三艘海船载着六百余官兵尚未返回,朝廷的风声逐渐发生变化。
水师学院与各路水师大为重视。
因为,这一次南下的船队里,还包括水师学院山长“柳三变”的亲子,柳温。
以及晋王赵元义的孙子,大宋宗室出海的第一个子弟,赵楷。
这两人的身份皆非同小可。
当初随行,本来只是稳定人心的考虑,赵楷临行时更是扬言要替陛下将澳洲打下来,作为献给赵仁的贺礼。
随着时间的推移,噩耗迅速传播。
年过花甲的柳三变直接病倒了!
晋王的子孙同样给赵仁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无论如何,这位同辈兄弟的下落不明,终归是有人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少壮派的臣子们被这个消息打击到,立即商量对策。
韩稚圭,范希文,欧阳文忠,富彦国等人聚集到一起。
韩稚圭作为同平章事,亦是少壮派的领袖,这时候选择出面承担自己的责任。
他欲要以仕途作为交换,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范希文这时却站出来。
最终,庆历帝迫于压力,最终当众罢免了范希文的参知政事,并且允准了他告老还乡的决定。
此事像是一个导火索,仿佛预示着少壮派的没落。
韩稚圭等人虽然明面上没有受到牵连,但他们对朝廷的掌控力度不再如从前一样。
准备了许久的旧臣一脉,在蛰伏十年之后,开始发动各家的影响,从朝野内外对庆历朝臣进行攻讦。
这其中,还有许多因为土地兼并时幸免的世家大族。
当初他们主动上缴领土,得到网开一面,这时却再度对少壮派们开始撕咬。
……
岳州,华容河
这是从焦山流入洞庭的河道,但随着云梦泽的收缩,河流改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
渔夫蓑衣带桨,划过了滔滔江面。
谁也不知,这舟中的主人在当年又是何等显贵。
舱室里。
一位面色沧桑的白发老者,手里握着一纸书信,脸上透出几分忧虑之色。
他的对面,还有个年轻文士静坐。大风小说
“唉!”
一阵阵叹息声此起彼伏,像是江面泛起的水花一样。
李常笑转过头,宽慰了一句:“范相公何须伤感,眼下的朝局尚未到那般地步。”
“朝中尚有韩相与欧阳文忠支撑,大治仍可延续。”
听到这话,范希文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他无奈摇着头:“山长,此次是吾等栽了,才让当年旧臣得势。倘若他们上位,只怕柳山长一辈子的经营将毁于一旦,我——”
李常笑对这话却不甚赞同。
他满脸认真,开口道:“范相公这是将肩上的担子压得太重了。这天下自古以来,从不会因为少了任何人而改变,只因这天下是属于万民的。”
“朝廷诸公的用意固然是为长远,只是,这开海一事有人提倡,自然有人反对。凡世事皆是这般,不到南墙不回头。”
范希文明白李常笑的意思。
只是,当他们一辈子的宏图大志,好不容易等来实现的机会,却因此而停滞……他,不甘呐!
李常笑没有再劝说,而是接过范希文手中的信笺。
这是巴陵太守“滕宗谅”遣人来信,邀请范希文南下一览重修过的岳阳楼风光,并且为之写下传记。
范希文本来心如死灰,但在李常笑的劝说下,接过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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