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黄健,基本上没有废话,简单问了两句,发现程德凯确实是油盐不进后,就直接走出帐篷,以涉嫌谋反的罪名,押到最近的城市,然后交给当地的知府了。
此地已经是朔州,已经是他父亲平北侯的势力范围,当地的权知朔军州事丁猛,本就是天子门生,而且还曾被黄健的父亲,平北侯救过。
所以,黄健把程德凯扔给他后,丁猛二话不说,就直接用自己的门路,将程德凯押送到京城。
在一座偏僻小院内,身穿便服丁猛摆好酒席,见黄健过来,亲切地迎了上去:
“贤侄,您可算是来了,来来,快入座。”
虽然丁猛只比自己大个五六岁,但毕竟是朝廷命官,所以黄健也客气地回道:
“哪里敢让丁叔叔如此待遇,应该是在下先敬你才对啊!”
丁猛笑着摆手道:“哎,这些都是虚礼。来贤侄,请坐吧。”
黄健点头微笑,跟着丁猛落座之后,丁猛立刻吩咐人端菜倒酒。
看着桌上丰盛的佳肴,黄健不禁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准备夹几口,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止动作问道:
“咦?丁叔,我婶呢?记得以前的时候,阿婶都是会过来,一起吃的。”
“唉,你婶娘家那边,多了一些事,然后你婶的娘家人找到这里来了,你婶觉得那些事很丢人,就自己去乡下的小院闭这些人去了。”丁猛无奈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了,我婶她性格,喜欢清静,其实也挺好的……”
听完解释后,黄健顿时感觉周围的气氛尴尬了许多,便转移话题,连忙开始夹菜。
这种家事,还是两家之事,还是不要有过多的刺探比较好。
还是要有一些的边界感。
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押送程德凯,见丁猛,也只是顺带之事。
“嗯,那就好,来来,贤侄,我们喝酒。”
丁猛闻言,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杯子,与黄健碰杯。
随后两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刚才那尴尬的一幕根本不存在般。
不久之后,一壶茶水喝尽。
黄健又提议继续喝酒,但却被丁猛拦住,笑呵呵的劝说:
“贤侄啊,今晚就别喝了,等明天一早,你再和我一起喝个痛快,怎么样?”
“那行吧。”黄健点了点头,也不矫情,答应下来。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阵后,便各自告辞离开。
黄健走到门外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匆忙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算算日子,朝廷那边的信件,应该是快到了。
一直在城里呆着,恐怕会出事。
并且
他的营帐,是必然要驻扎在城外的,毕竟很多人,在城内安置,也不合适。
回到帐篷里,就见范燕燕那在灯光映射下,更加娇艳妩媚的俏脸,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身穿白色长衣,高耸入云,腰肢纤细,曲线玲珑。
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肩上,遮盖住半张脸颊。
从侧面看去,更显迷人。
看着眼前这位越来越有韵味的“女仆”,黄健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慢慢向她靠近。
范燕燕在他走到床边时,忽然睁开美眸,轻声道:
“主上,今天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事,就是押人过去而已,不过,这次你怎么不愿意跟我进城了?”
黄健闻言,摇了摇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怕…….”范燕燕欲言又止地说道。
“怕什么?”黄健不解道。
范燕燕叹息一声:
“主上,我家,和这里的人,不太对付。”
“怎么个不对付法?”
“周围好多良田,其实都是我家的……”
黄健这下愣住了。
可以呀,正宗的豪族啊。
这么远的地方,都还有你家的土地。
黄健想到这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禁打起了歪主意……..
他调笑道:
“哎哟,那这么说,范大小姐,还真是个豪族之女呀,要不,小的带小姐过去,收收租。”
范燕燕顿时脸色被吓得惨白,她当然知道这是黄健的调侃,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不、不要…….奴家,奴家害怕……”
黄健哈哈一笑:
“怕啥,范大小姐,怎么还怯场了?”
“奴家,真的好怕……”
范燕燕紧张兮兮地说着,同时往旁边挪了挪:
“主上,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奴家,奴家不敢……”
见范燕燕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黄健顿时没了兴趣。
他也没想倒去逗逗范燕燕,转移话题道:
“今日,有无信件过来?”
“信件?”范燕燕一怔,有些疑惑道:
“主上,今天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黄健闻言,眉头一皱,有些失望道:
“难道说,他们那边,又出事了?”
他走到帐篷外面,正巧撞见路过曹阿瞒,便叫住对方,询问情况:
“阿满,最近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传来吗?”
曹阿瞒一听到黄健的话,立即满脸堆笑地说道:
“主帅,这段时间,朝堂稳定,并未有新情报传来。”
黄健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骂:
为何这些家伙都收到情报了,而自己啥都没有。
并且,最可恶的是,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通过自己的人脉提供点帮助,让自己一直直面这些恶意,这也就算了。
就是这两天,朝廷那边出了皇帝遇刺,守卫禁宫的赵太尉遇刺身亡这么大的事,都不见发一个家书过来。
这不是坑儿子吗!
不过现在,既然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黄健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而说道:
“行了,那就继续巡逻吧,今夜注意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曹阿满立马领命道。
夜色渐浓,整片山脉笼罩在朦胧的雾霭中,偶尔能够听到一些野兽吼叫的低鸣声。
黄健睡了一会儿后,就不自觉地醒来了,于是他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儿。
此时,月色如洗,天空中星辰闪烁,一轮圆月悬挂在天际,将整个天地映照成一片银白之色。
黄健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走出营帐。
营寨中,除了值夜的士兵外,其它人基本都熟睡了。
黄健站在营寨中央的空地上,仰首望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呀!”他微微赞赏道。
“主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范燕燕的声音。
她站在黄健身后,见后者穿着单薄,便把床边的羊毛毡披在后者身上。
不知怎么的,她的大小姐的傲慢气质,似乎已经被黄健多日来的“敲打”,给彻底磨平了?
黄健低头望去,只见那羊毛毡,被范燕燕叠成四角形状,披在自己的双肩上。
那羊绒布料柔软舒服,披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令黄健感到心旷神怡。
“谢谢。”他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范燕燕没有说话,也不敢和黄健并肩,只是她握住自己手臂,不知道会不会想起,自己之前的岁月。
自己的一切,都已经一去不复返。
今日上午,黄健的一两句调笑话,自己都会怀疑是否有暗坑,连赔笑都不敢。
她之前,可是范府的大小姐啊。
现在居然沦落城这个样子,给人批羊毛毡的婢女。
但是,失去家族后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就是这朔州的良田,是属于她家的良田,可她敢去收租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一切,现在全然仰望身前的这位,黄健。
所以,范燕燕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敢忤逆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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