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人这边,至少暂时没有问题了。
对于黄健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叛军,或者说,不稳定的因素,在解决掉北蛮人这一大问题后,剪除一堆过家家式的人物,自然是小菜一碟。
只是,黄健在推进这事进程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之前好不容易拉拢到,想让其背锅的程德凯突然换了态度,不管怎么说,都不再同意之前的方案,甚至脸色越来越差,开始无缘无故挑黄健的毛病。
一来二去,黄健也就知道,应该是自己忙于对于北蛮人的时候,有人给程德凯通风报信了,不然就是这背后可能存在见不得光的交易。
正当黄健打算不管程德凯这个没用的废物,打算直接派兵,端掉那些贵族子弟过家家时,却突然有士兵闯了进来。
好巧不巧,这士兵一进来,直接就跪在地上,大声嚷嚷道:
“大帅,黑甲军,他们跑了。”
“哦。”
出于这名士兵的预料,黄健的反应很是冷淡,似乎对他的报告感到平淡无奇。
黄健回到座位上,右手轻轻一摆,示意他出去。
士兵摸不准黄健的态度,也就不敢多留,快步走出帐篷。
他走出去没多远,就突然拐进一个小帐篷内,而里面,聚集几名将士。若是黄健见了,说不定会有一些欣慰。
曹阿瞒和袁迟初不在这里面,自己还能有一些心腹?
“怎么样,那纨绔子弟怎么说?”
士兵刚进门,稳坐中央的程德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这个……”
这士兵犹犹豫豫,半日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能,还是说被黄健收买。
“够了!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
程德凯实在是看不起下去了,自己身边,怎么全是这群废物,
“快点,把黄……世子的态度告诉我们。”
“呃,是是是!”
士兵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出声道,
“好教大监军知道,大帅,听闻此消息后,面无改色,就把我打发出帐篷了。”
夏日炎炎,三十而立的程德凯却满头大汗:
“就这样?没有其他反应?”
“诚无其他反应。”
“那你退下吧,继续留意……世子的动向。”
“遵命!”
士兵低着头,快步走出帐篷,躲在暗处,装作无所事事般观察黄健的帐篷。
程德凯的帐篷内,则等了许久,确定没有人进来后,那几名将士说话了。
这几位分别是代表朝堂上下各大臣利益的死士。
程德凯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和背后势力,但能知道,背靠他们,或许自己的未来能又出路。
他只知道,牛高马大的家伙,名曰刘良。
身材矮小,一脸奸诈相的,名曰魏明。
最后一个,整个人有气无力,似乎马上就要过世的人,名曰孙里。
“程监军,你觉得大帅,会不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孙里文质彬彬地问道。
这话一出,帐篷内众人顿时齐刷刷看了过来,显然,这是他们最关心的。
“这个......我倒是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小子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不至于蠢到用这种手段来害我们。”
程德凯沉吟道。
“我倒觉得,他这次,恐怕就是想借刀杀人。”
魏明冷笑道。
“借刀杀人?”
“不错,借刀杀人,”
魏明点了点头,说道,
“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他自己干,非要拉上监军您来呢?这种事情,很明显的,他作为,朝廷之官宦子弟,虽有戴罪立功一说,但其本为公侯之子,为贵胄之人,只要不沾染上伤害名门之名,朝堂之臣,亦不会在此国难之际,行前朝龌蹉之事。”
“是这样啊……”
心情复杂的程德凯强行板着脸,看了帐篷内三名”要员”一眼,心中安然波动。
这些人,就像是,他外派以来需要面对三道围墙,又像是自己需要面对的三道阶梯。
作为读书人,他还是有一些幻想在的。
如果自己,能够登高望远,必然是要对朝堂之上者,一一抨击。
这些人,勾结前朝余孽,还试图压下铲除此类奸细的进攻,属实是大逆不道。
但是,有这种想法,并不代表,程德凯就认同黄健。
正如前面三人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无依无靠,飘零半生之人,黄健出了事,由作为公侯的爹护着,但自己出了事,就必然遭受世家大族的怒火,
到时候,自己的家人,恐怕也难逃厄运。
而且,自己身后的人,恐怕也会遭殃。
想到这里,程德凯终究是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我们先静观其变吧,若是世子当真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朝着几人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唉!”
孙里文质彬彬的模样,也是一脸的失落,却在此时劝住程德凯,
“程监军,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犯糊涂呢?”
本来就要出门的程德凯当即停下脚步,他立马听出,孙里话里面的威胁之意。
但他依旧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反问道:
“哦?我怎么犯糊涂了?”
“呵呵,你觉得,世子爷能容忍你在背叛他后,一事都不作为?”
孙里文质彬彬的声音,充满了讥讽。
“这是为何?”
程德凯一愣。
“这你还不懂吗?世子爷不傻,既然你说,他不仁,他就会做出不义的举动。”
孙里缓缓说道,
“这种时候,你不妨试探他一下,他若是没有任何动作,你才心安不是,或许也是我看走了眼,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
程德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好主意!”
程德凯一拍大腿,大喜道。
“呵呵,既然如此,程监军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快去找世子爷,试探一下吧。”
孙里说着,站起身,朝着程德凯拢袖行礼。
程德凯回了一个礼:
“多谢孙兄的提醒,我这就出去思考该如何去行。”
说完,他也不敢留在帐篷里,火速退了出去,并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刚进自己的帐篷,就见地上只有一坨用来保暖的毛毯,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而刚才那群人的帐篷里,却还有凳子!
程德凯是越想越气,想着自己身为监军,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群家伙,虽然让自己坐主位,但只要自己一旦表现出不想顺着他们的意思,他们就立马威胁自己,还逼迫自己,一定要做出点事。
是的,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没有功名的人,也能因为自己背后的势力,而在程德凯的面前耀武扬威。
甚至故意说一些有辱斯文的话,而自己,却半点都不能反驳。
甚至,这群比自己还小的人,却敢孩视自己。
诚然,自己的身体确实年轻,作为三十来岁就有功名的人,这点年纪,也确实算年青……
作为大臣的走狗们,素来也喜欢糊弄没门面的下臣。
但是……
但是!
这群小兔崽子!
程德凯恨恨地咬牙,随即想起了黄健的话。
可是,他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想到这里,程德凯不禁咬紧牙齿,心中暗恨。
但就是这样,他也得想办法,去试探黄健。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一条船,就失去了中途下船的机会。
另一边,刚才的帐篷里,等程德凯彻底走远后,孙里才把凳子拉了拉,和刘良、魏明拉进距离,好商讨各自的对策。
孙里小声说道:
“程德凯这小子,不服管,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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