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大队抵达镇里县城的城门口时,城门就悄悄开了一道缝隙。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衙役,其小心翼翼地看着作为马车夫的本地人头领,双手环抱于胸膛,整个人靠向马车。
头领没有废话,也没有过大的举动,直接将一个褐色小布袋放到木板上,然后用手肘推到衙役的身边。
衙役那双藏在手臂后面的手掌,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将钱袋拿走,随后悄咪咪地回到县城里面,大门也再度关了起来。
透过门帘缝隙,恰好看到他们交易完整一幕的黄健,不由地深吸了一口长气,在刚才,他是连一口大气都没敢出,深怕发出异响,惊扰了交易。
许是听到车厢的动静,坐在外面的头领笑道:
“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收了,我们就能进,你们在后面不用那么紧张,你越怕,还越有可能出事。”
黄健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帘。
此时的曹阿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要不要询问事情的进展如何。
但他看黄健的模样,似乎是不想他多言的,也就不敢说话。
而范燕燕,则更是不敢说话的类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肮脏的交易,心里头早就震惊不已。
虽然她也曾有所耳过这些龌蹉之事,但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和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完全就是两码事。
车厢内陷入一阵寂静之中,惹得车厢外的头领也有些不自在。
这些大少爷,有喜欢看这些东西,但又怕这些东西,还真是搞笑。
不过,他有钱拿就行了。
之前曹阿德找上他的时候,就是以自家少爷和里面的人打赌,赌不能买通衙役,因为这些衙役都是不能被收买的。
头领心里头很乐,既能给养在深居的大少爷看看人间百态,还能赚钱,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不管是谁,遇上这种好事都会觉得美滋滋。
很快,城门便打开了,他们的马车陆陆续续就进城了。
很快,头领驾驶着马车,来到镇里县最豪华的酒楼前,停下了。
马车一停,头领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帘,示意曹阿德把剩下的钱都给结算了。
黄健也不含糊,立刻从怀里摸出银子塞到对方的手里。
头领掂量了一番手里沉甸甸的银两,露出满意的表情。
“行了,我很满意,多谢大少爷的恩赐了,大少爷,请吧。。”
说着,头领朝着里面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曹阿德却没有急着进去,反而是先往旁边挪了挪,让黄健和范燕燕先下车,等他们站稳了才跟着下来。
这座酒楼名叫‘金玉满堂’,是县城上最高档的酒楼之一,平日里吃饭的客人非富即贵。
头领带曹阿德三人来到二楼,在一处雅致的包房里落座。
随后,这本地人头领,就直接撤了,他今天可是大丰收,现在他需要花点时间享受一下。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就和他们无关了。
头领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曹阿德、黄健和范燕燕三个人。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很是尴尬,曹阿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头,索性等到店小二过来,让店小二来打破僵局。
此时天色渐晚,酒楼的生意明显火热起来,在贵宾厢房里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人立马过来服侍才对。
可是,黄健大概坐了约有十来分钟,却没有人进来,这就让黄健有些惊讶。
他扭头看向曹阿德,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这家店难道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怎么一直没有人进来伺候的?难道要我亲自出去吗?”
这句话,既是发问,也是试探,看室外或隔壁,是否有人在暗中偷听。
此时,范燕燕接过话题,疑惑道:
“确实奇怪,之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在我刚落座的时候,就会有人来伺候了,虽然当时的房间比这里大多了,当然我当时去的还是六楼,这里只是二楼。”
“呵,看来是失策了呀,我们被带到二楼,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被看低了?”
黄健冷笑一声,然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曹阿德见状,心中倍感不妙,正要起身出门询问之时,一个店小二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那店小二直接跪地求饶道:
“诸位爷,实在抱歉,咱酒楼实在是太火爆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伺候诸位爷,小子罪该万死,现在掌柜的特意要我,带几位爷去六楼雅房,不知几位爷愿意赏光?”
黄健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刚才范燕燕就是提了一嘴六楼,现在这个店小二就直接进来,说要给他们安排到六楼去?
这绝对不寻常!
果然,黄健还没有说话,曹阿德就抢先喝住那店小二道:
“且慢,我们并没有订六楼的雅房,你们这样擅自替我们定了,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
这话让店小二顿时慌了神,他抬起头看着曹阿德道:“这个,我……小的也不清楚啊,小的也是奉命办事。”
黄健冷眼盯着店小二,问道:“是哪位掌柜吩咐的?”
店小二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是……是掌柜的夫人吩咐的。”
“哦?能否让掌柜夫人过来解释一下呢?”黄健冷声问
店小二闻言,脸上闪过犹豫不决的神情,半晌才说道:
“小的只是跑腿儿的,若是掌柜夫人过来,这恐怕不妥,还请几位爷饶了小的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黄健能清晰地感觉到,店小二脸上,有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他的右手一直藏到后面,不让他们看见,而门又开着,足以让屋外的人看见他。
难道说,这个店小二是在暗中打暗号
曹阿德思绪电转,在店小二要起身动作时,忽然说道:
“这样吧,掌柜的夫人既然想要招待我们,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看吧,毕竟六楼比二楼要好,不是吗??”
店小二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有些惊讶曹阿德居然这么配合,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原样。
他连忙弯腰哈背地恭维道:“那是当然,六楼的环境更好,各种设施更齐备,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几位爷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黄健站起身来,示意道:
“那就带路吧,还跪在那里干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店小二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很是犹豫,他说:
“几位爷,不是小的多嘴,只是这客栈的规矩,就是这样,我家掌柜夫人下过命令,凡是要去六楼的顾客,都得先交一锭银子作为定金,我这里绝没有说几位爷的意思,只是规矩就是规矩,我也很难办。”
黄健眉头一挑,心中哪里不知道,这就是在试探他们到底有没有钱。
而范燕燕却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她出门那里带过钱,都是下人带的,不然就是写个条子,让别人送到男爵府来。
而且,上一次她来这里并上六楼的时候,并没有这一规矩。
她马上就明白,自己这有可能是被人看低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看低,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范燕燕悄悄看了黄健一眼,见对方古井无波,似乎没有什么冲动,但呼吸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便知道黄健也有可能很恼对方。
这种情况让她双眼一亮,这不就是她表现的机会要来了吗?
只见她往前踏出一步,以之前在淇县那股横行霸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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