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院正厅,小厮刚将贾琏带贾芸来的消息汇报过来了。
张沐德心头一叹,知道贾琏肯定没将方子拿到手,看来只能靠眼前这个贪财的老货了。
随即,便从怀中摸出一沓会票。
贾赦虽然极力掩饰,但依然难以挪开那贪婪的目光。
张沐德数出一万两,笑着递到贾赦面前道:“赦老爷,这是一万两,事成之后,学生再双手奉上两万两。”
说罢,还扬了扬手中剩下的会票,晃得贾赦心肝直颤,这要是都赚过来,可以买几十个小老婆吧。
“好说,好说。”贾赦连忙将一万会票先收入囊中,双眼却离不开张沐德手中的那些会票,仿佛那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贾芸,于是眉开眼笑的对张沐德道:“张先生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张沐德客气的道:“有劳赦老爷,不过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张掌柜请说。”
“能否让学生去见识见识赦老爷怎么治那张狂的小子?”
贾赦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二人健步如飞的出了后院,贾赦将张沐德安置在外书房一侧,而他自己则绕到正门进去。
贾琏连忙上前迎接,贾芸也打了声招呼。
贾赦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坐到上首位,品了一口茶后,装模作样的道:“芸儿,听说你从什么福朗思牙商人那里得了一张水晶冰糖的方子。”
贾芸一愣,有些疑惑的道:“不知大老爷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福朗思牙商人有那么傻,会把这么珍贵的方子给我?”
贾赦眉头一皱,摆了摆手道:“不管是从哪里得的方子,你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如拿出来,得一笔银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岂不稳妥?”
贾芸摇头:“我没什么方子。”
贾赦冷笑道:“那你的宅子哪里来的?丫鬟婆子小厮从哪里来的?凭你的能为,能在这么短时间赚这么多银子?不是靠的方子靠的什么?编谎话都编到我头上来了。”
贾芸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自己有方子,并将刚才对贾琏说过的那些话又讲了一遍。
在书房另一侧的张沐德听了这些话,脸色难看不已,难怪贾珍父子变卦,肯定是被这番话给吓住了。
这混帐小子还真是巧言善辩,不知道贾赦这老货会不会也被他吓退。
显然,贾珍虽然同样无耻,但在对钱财方面没有那么的贪得无厌,更不愿意为了钱冒那么大的风险。
可贾赦老贼不一样,他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哪能听得进去,立即怒斥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你把方子拿出来不就是了?若是因为你给贾府带来祸事,我当着祠堂里列祖列宗的面,揭了你的皮。”
话不投机半句多,贾芸淡淡的道:“既然大老爷那么确定我有方子,那就带人去把我家给抄了吧,抄出方子归你,我一分不要。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先告辞了。”
听了这话,贾赦顿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反了,反了,你这作死的孽障,当真我治不了你?”
贾芸面不改色的道:“大老爷这是帮着外人来巧取豪夺了?那张沐德就在府上吧,你去告诉他,把我逼急了,我直接把方子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周家,想必周贵人很乐意知道吧。”Μ.
贾芸这些天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他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去打听后宫里的一些秘辛,主要是了解后宫里有实力与吴贵妃争斗的人,这周贵人便是当下吴贵妃最大的对手。
那周贵人虽然只是贵人级别,位分上比贵妃差一截,但人家当下正得宠啊,而且生的四皇子非常得皇帝喜欢,母凭子贵,双方明争暗斗。
如果有吴家的黑料,再加上这张价值连城的方子,周家还不更加得势?
张沐德也想到了这点,脸色极为难看,恨不得立即冲出来直接把那小子给掐死。
贾赦知道张沐德就在一侧偷听,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一站而起的厉声斥责道:“作死的孽障,作死的孽障,这事是你这混帐能掺和的?你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贾芸面不改色的道:“所以,大老爷还是别掺和,别到时候连累到整个贾府。我已经被吴家那帮强盗盯上了,你们置身事外,他们也拿你们没办法。但若大老爷为了吴家那点蝇头小利而惹祸上身,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蝇头小利?三万两银子是蝇头小利?何况现在连银子都收了,能再还回去吗?这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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