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贾芸杞人忧天,故意泼贾珍父子的脏水,实在是红楼原著中描绘的就是如此,没有丝毫夸大。
就连薛蟠薛大傻子这个呆霸王都生怕贾珍看到香菱,从而打起主意,因为他深知这老货素来是个在女人身上下工夫的。
而柳湘莲更是直白,直言宁国府恐怕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连里面的猫狗都不干净。
得知尤三姐是贾珍的小姨子,还在宁国府住过,坚决要将已经定好的亲取消,不当那剩王八。
有其父必有其子,贾蓉也不遑多让。
正因如此,贾芸确信贾蓉一旦看到了香菱,必然会打主意,还会去告诉他那色鬼老爹,以示讨好。
因为贾珍对他这个独子可不像其他人家那般疼爱,反而极为严苛。
轻则骂得狗血淋头,让人啐一脸口水,重则下狠手死打,连赖嬷嬷都看不下去。
那仿佛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已故前妻给自己戴的绿帽子怀的别人的种。
所以贾蓉对贾珍非常畏惧,平时能不见就不见,见了也尽可能的像奴才一样去谄媚讨好,从而少挨一顿打骂。
贾芸怀疑,贾蓉这次来,怕不就是被贾珍支派来的。
正想着,柳生已经将人引了过来。
贾芸上前拱手道:“蓉哥儿,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贾蓉打量了一下院子,笑道:“芸哥儿果真是发了大财呀,竟盘下了这么大个宅子,还添了好几个下人。话说你这搬了新宅,也不请我吃杯水酒,今儿特来讨酒吃了。”
贾芸笑道:“这好说,我马上让人准备。”
贾蓉立即抬手道:“先不忙,今儿还有另一事和你打个商量。”
贾芸暗道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随即将人引入花厅。
贾蓉坐下吃了几口茶后,直接道:“听说这段时日闹得热烈的水晶冰糖,和你有关系?”
他这话一出,贾芸便知道是吴家人找过去了。
于是道:“前几月我在南城帮过一福朗思牙的传教士,他感念我,便让他做买卖的儿子舍了我几担水晶冰糖。”
贾蓉一愣:“既如此,那为何从未听闻其他人卖水晶冰糖,只有那吴记南货,而他们的水晶冰糖又是从你这里得来的。”
“这应是你自己的方子,怕外人觊觎,才编撰的这个故事吧。”
“放心,如今我父亲已经得知,断不会让人给欺了去。不过,可不能再隐瞒了。”
贾芸眉头一挑,淡淡的道:“隐瞒?你可知那福朗思牙商人是如何做买卖的?他们知道倭国更缺糖,不管红糖、白糖还是这水晶冰糖,在倭国都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因为那倭国虽是弹丸小国,物资匮乏,但偏偏又有几座大型银矿,不缺银子。他们从倭国赚了银子,然后再来买我大梁的茶、瓷器和生丝等物,运回去又大赚一笔。”
“我听那福朗思牙人的口风,这是他们家族独有的秘方,每年的产量也不大。”
“他们不远几万里,冒那么大风险跨海而来,换作是你,你会往哪边做这买卖?”
贾蓉不过是个和他父亲一样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可能连福朗思牙和倭国往哪边开都不知道。
但是,只要贾芸刚才说的倭国情况是真的,那其他道理就说得通了。
毕竟傻子都知道,辛辛苦苦跑到几万里外做买卖,肯定是哪里赚钱往哪里做。
可是,一想到张掌柜说的那些话和父亲的严令,他又道:“芸哥儿,那张掌柜说,你骗过他好几次了。之前是说一好友从福朗思牙商人那里下大本钱买了这水晶冰糖,然后仗义才舍了你几担,你是从南方运到神京城来做的这买卖。”
“可我合计着,你今年也未曾去过南方啊。如今,又是这套说辞,你可不要诓我,不然我回去没好果子吃。”
贾芸冷笑:“这做买卖的?谁会真正交底?那张沐德的话你就全信了?我之前故意说南方,就是想让他们觉得太远了,不好劳烦,就不会来打扰我的清静。”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下作。双方都已经财货两清了,还挖空心思把我找出来,并上门勒索,你觉得他们想干什么?”
贾蓉微微一惊:“莫非,这当中还另有隐情?”
贾芸嗤笑:“隐情?隐情大了。先不说有没有那所谓的方子,即便是有,咱们能说有吗?能给他吗?是嫌命太长?”
贾蓉脸色一变:“这话从何说起?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怎会还要闹出人命官司呢?”
“他们家什么来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贾蓉认真的点点头:“宫里的吴贵妃就是他们家的。”
贾芸继续追问:“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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