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让香菱备好茶,然后直接在花厅中等候。
没有多久,柳生便领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走进来,不是那张掌柜又是谁?
“哎呀,张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贾芸起身,拱了拱手道。
张掌柜笑道:“甄公子,哦不,应该是贾公子,贸然到访,恕罪,恕罪。”
一听这话,贾芸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淡笑道:“咱们已经货款两清,不知张掌柜大费周章的找上门来,是为何意?”
张掌柜叹息一声:“咱们打开门堂堂正正的做买卖,贾公子何必撒下那弥天大谎?”
贾芸眉头一挑:“弥天大谎?是说我连真名都未吐露吗?我只是不想让吴记南货的对头找上门来,怕节外生枝而已。可没想到,他们没找来,倒是吴记南货来坏人清静啊。”
听了这话,张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贾公子还是这般喜说假话呀,那水晶冰糖果真是什么福朗思牙的商人带来我大梁的?”
看到对方跑到自己家里还像审犯人一般,贾芸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怎么,这冰糖是我弄来的,嫌我这个中人赚多了?准备吃干抹净吗?这买卖做得,好生猖狂。”
“你……”张掌柜不由一惊,他没想到一个贾族的旁系子孙,竟然这般不知好歹。
不过,他见识过贾芸的厉害,知道不好对付,于是神色一缓,温和的道:“贾公子,其实不必如此,我今儿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想再与你做一笔买卖,大买卖。”
贾芸愕然道:“做买卖还有这样做的?请恕我孤陋寡闻。”
面对贾芸的讽刺,张掌柜也不再生气,而是自顾自的道:“其实呢,你我都知道,根本没什么福朗思牙商人,这水晶冰糖,就是出自你手。”
“这个买卖,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别到时候被连累得家破人亡,那太不值当。”
“因此,你最好的选择是将这制糖的方子卖于我们吴记南货,得一笔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银子,岂不两全其美?”
听了这话,贾芸暗暗心惊,按理说他们派去南方调查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怎么会这么确定冰糖就是自己制出来的?
随即,他瞬间明白,这应该是在诈自己。
所以,他面上还是很平静,嗤笑一声道:“若是我真知道这什么制糖的方子,何必等到现在才制这水晶冰糖?让我母亲白白吃了那么些年的苦。”
“兴许你几个月前才知道。”
“那你看看我在哪里制水晶冰糖?我家里可还有水晶冰糖?我为何不再多制一些,难道是嫌银子多吗?”
张掌柜凑近一些,目光如电的道:“因为你是聪明人,也很清楚,再偷偷的制糖,一旦被人察觉,就会很危险,所以你及时的停手了。再说,两万多两银子,也够你们娘儿俩嚼用好些年了,自然没必要再冒这个险。”
不得不说,这老匹夫确实很精明,把自己心里所想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他贾芸能认吗?自然不能,那是取死之道。
于是,他冷笑一声道:“若真有,我何必交给你们?早交给贾府了。”
张掌柜摇摇头道:“交给贾府?你舍得吗?再说,贾府,有贵妃吗?”
贾芸眉头一皱:“贵妃?何意?难道你们吴记南货还出了个贵妃不成?”
听了这话,张掌柜不无得意的笑道:“贾公子还是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贾芸心头一跳,他记得原著中是有提到过一个吴贵妃,父亲叫吴天佑,莫不就是这吴记南货的主子?
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整个贾府都没办法抗衡,因为元春还没有封贤德妃,而贾家男儿,除了贾政,没一个好好当官的。
再说贾政,也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比秦业还要低一级,在神京城中,连屁都不是。
至于贾府祖宗留下的人脉,每隔一代就淡一分,有几个愿意为贾府去得罪一个贵妃的?
所以,哪怕贾芸把方子上交给贾府,恐怕也很难换来庇护,搞不好还会直接被他们卖了换银子,毕竟他们连黛玉老爹留下的遗产都敢吞了,何况他这个旁系子孙。
看到贾芸有些沉吟,张掌柜心头一喜,继续引诱道:“贾公子,考虑得如何了?你开个价,保证让你满意。”
贾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作思索状,然后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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