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一件事。”高子齐意味深长地看向顾安安并且向她询问。
而顾安安一脸茫然地回望高子齐,应答了一句:“嗯?什么事?”
“你说,一件珍贵的盆栽,和一件等价的摆设物,我会选择什么?”
顾安安摸不透高子齐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根据高子齐的喜好与性格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应该是会选择摆设物。”顾安安回答得有点胆怯,生怕自己回答错了就会关系到自己关心的事情。
高子齐听到答案之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向顾安安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顾安安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摇摇头,也不敢问高子齐是为什么。
“因为盆栽和摆设物比起来,盆栽是活物,是有生命的艺术品,而摆设物呢,就是一个摆设的物品,它没有生命。”
高子齐给出了答案,可是顾安安没有听懂这个答案的背后蕴藏着什么意义。
顾安安默不作声,高子齐便继续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不太喜欢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
“就那盆栽来说,它是长得很精致没有错。但是要护理它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心神。”
顾安安不知所以然,低声问了一句:“所以呢?”
高子齐不厌其烦,继续向顾安安解释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最近的你,太富含个性了,可以说是锋芒毕露,在很多人中间,你表现得很出众。”
“所以最近的这个富有个性的你,在奢求一些原本不该是属于你的东西。”
“安安,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吗?”
“有一些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你的。你再怎么煞费心机,再怎么机关算尽,它也不会是你的,你难道不懂吗?”
顾安安似乎知道了高子齐想到表达些什么,绕了一个大弯,他就是想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所想求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够获得的。
可是顾安安不死心啊,这种事情,怎么会是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了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相信什么“天注定”,谁还会相信什么“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她顾安安只相信,分分都应该是靠自己争取来得到的,没有“天命”这一说。
“可是,子齐,我这样做,完全就是在为了我们好啊!”顾安安向高子齐解释道。
“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以后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才这样做的啊!”
是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幸福,为了高子齐的幸福,为了他们的孩子的幸福。
她这样做,难道有错吗?
反正顾安安是肯定认为没有错的。
高子齐从顾安安的话语中就已经知道了,他说的话,顾安安已经听懂了。他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顾安安也领会到了。
只是顾安安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些,所以她才会如此说。
高子齐也不想再跟顾安安继续讲下去,既然她都已经明白了,却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说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逞一时之快得到了口角上的胜利又如何呢。
所以高子齐开口就直接跟顾安安说:“现在,你离开这里。现在就走。”
顾安安听到了高子齐要把自己赶走,当然是不愿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以这样的方式来回答了高子齐她不走。
高子齐又问了一遍:“你走不走?”
顾安安摇摇头将脸扭过一边去,不再理会高子齐,她以为像这样撒个娇,赌个气,高子齐就能够将自己留下来。
此时的高子齐不想跟顾安安再这样耗下去了,猛然地就站了起来。
“既然你不走,我走。”说完,随手就提上了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走到门口换好鞋子,离开了那间房子。
在高子齐离开了之后,顾安安的火气从底下窜到头上,举起一样东西就砸一样,通过摔东西的方式来发泄自己。
一阵乒呤乓啷之后,客厅中能够摔的家居和摆设几乎都被顾安安摔了个遍。
摔完之后怒气是得到了发泄了。
可是回过头来,顾安安就后悔了,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呜呜呜地哭着,顾安安又去拿起了扫帚和簸箕开始清扫她弄出来的残局。
一边打扫,一边如刚才一般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