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金秋,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时候,孙妙青这段日子里常被人(胤禛)唠叨要多锻炼,就想着趁这一两个月天气好多出去走走。
啥也不求,健胃消食是妥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先把每日的例行请安活动给完成了。
“皇后娘娘,臣妾可否同行!”
结束了景仁宫的请安问好活动后,孙妙青匆匆跟上了同样要去寿康宫的皇后。
皇后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等了她两步,笑道:“好,那馨妃便与本宫同去吧,皇额娘见着馨妃你啊,定然高兴。”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的乘着肩辇走在了去景仁宫的路上,一路无话,只有太监、宫女们哒哒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回荡着。
孙妙青有些困了,开始闭目养神。
皇后也闭着眼睛,不过,却是心绪烦杂。
自莞嫔倒台后,馨妃孙氏就变得格外显眼,既是因为她的孩子,也是因为皇上的圣宠眷顾。
两个儿子,即便其中一个是抱养的,那也是十足的筹码,宫里有孩子、没孩子的谁人不眼红。
但,这却并非皇后忌惮馨妃的缘由。
皇后早就开始关注馨妃了,无论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还是杀人不见血的前朝后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馨妃是很识大体、懂规矩,但即便是没有威胁的她,皇后都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只是,从前大多数时候,皇后的注意大多放在华贵妃、莞嫔身上,对于馨妃的种种关心不够。
可今时不同往日,宫里能排的上号儿的妃嫔,不是无心争宠或是已然失宠,就是大多被皇后招至自己麾下。
也就是这时,馨妃这棵宫中真正的常青树才被显了出来。
自入宫后,这宠爱竟从未断过。
莞嫔被禁足碎玉轩后,更是一枝独秀起来。
当然,这所谓的“一枝独秀”,不是皇上只招幸馨妃一人,若是如此,这前朝后宫,人人都容不下她。
而是,满宫的妃嫔侍寝的日子加起来,都不足她的半数之多,日常更是常常见面,赏赐更是堆成了小山。
皇后都不用去钟粹宫,便能想象出来里头的奢华,一次又一次的赏赐,怕是要把皇上的私库都给搬空了去。
也是这一关注,皇后才关注到了皇上对馨妃,不同寻常的钟爱,与对姐姐的、和华贵妃的不一样,与对莞嫔和惠贵人的也不一样。
馨妃她,不是任何人的寄托,她只是她自己。
馨妃的娘家哥哥,是皇上的心腹,一切都捏在皇上的手心里,皇上与她相处更是毫无压力。
皇上喜欢她,皇后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相反还很能理解。
但理解并不代表皇后能接受,想清楚这一点后,皇后是慌张、且妒忌的。
即便原因她心里清楚得很,她也不能接受,她才是后宫之主,皇上的妻子,为何她不能是皇上心中最特别、最得钟爱的那个女人呢?!
为什么!!!
可惜,皇上的心从来都不由她主导,也不由姑母主导,只由他自己主导。
皇后也想过对馨妃下手,不是死手。
但都是尚在萌芽阶段,便被太后不由分说的按下,不是因为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那么一点儿香火情或是婆媳情,只是因为她的儿子、孙子和乌拉那拉家族。
太后先是太后,再是乌拉那拉家的姑奶奶,最后才是她乌拉那拉·宜修的姑母。
太后会对一位对皇子公主有威胁、对后位有野心的妃嫔出手,却不会仅仅是因为皇后的一分私心与妒忌。
“皇后娘娘,寿康宫快到了。”
剪秋在她耳侧的提醒把她叫醒,皇后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见前方空无一物,回头,馨妃的肩辇正跟在身后。
皇后只回头了一下,看了馨妃一眼,便毫无留恋的把头转了回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后想,即便她最忌惮的敌人已落马,她依旧需要忍耐,皇后的身份是高不可攀的桂冠,也是束手束脚的枷锁,她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千思万虑后的结果,如此她才能全身而退。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剪秋,只是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决心把这些繁杂的思绪暂且搁置。
至少现如今,馨妃好,四阿哥才能好,乌拉那拉家也能因着青樱搭上这艘大船,自己的后位才能更加稳固。
三阿哥……皇后无法自欺欺人,实在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如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因为对三阿哥的清晰认知,皇后连李答应那条贱命都不想害了,留她苟延残喘至今,至于之后能活多久,就看她儿子能有多出息了。
皇后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是带着轻松愉悦的微笑,与孙妙青一同进了寿康宫。
“你这孩子!就是太守规矩了!”
出乎意料的是,太后宫中竟有客到访,还没进去,二人就听见太后略微低沉悦耳的笑声自殿内传出。
能哄的太后这样欢欣,究竟是谁呢?
果郡王?慎贝勒?还是哪位阿哥公主?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馨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竹息通报过后,便带着她们进去了。
里头坐满了人,把高坐正位的太后娘娘几乎围住了。
孙妙青定睛一看,除了一蓝衣贵妇,其余的她都认识,叶澜依、青樱、还有果郡王允礼。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与太后问好过后,便是与太后座下的一众人相互见礼。
“二位嫂嫂,本王这厢有礼了!”
这是彬彬有礼的果郡王,还很是俏皮的和她们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妾身孟身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妾身见过馨妃娘娘,馨妃娘娘吉祥如意!”
接下来的,就是这位蓝衣宫装丽人,自称孟氏,是前几日刚嫁进来的孟静娴?!
倒是个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的美人儿,只是眉眼间的缕缕清愁让人难以忽视,看上去这如愿以偿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幸福。
“孟福晋多礼了,请起!”
新人进宫觐见,这是皇后的主场,太后赐了礼,就是皇后了,她这个小妃子还得往后排呢。
等皇后给了见面礼,便轮到她了,孙妙青没什么花头,只是现从手上褪了一只翡翠镯子下来,往这位孟福晋手上一戴了事。
虽然这样比起皇后的礼有些敷衍,但孙妙青要的就是敷衍,早便站了队的她,如今再与孟静娴交好也是无用功,不如直接了当的表明态度。
如此表现,可能除了当事人孟静娴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外,其余所有人都很高兴。
太后、皇后都觉得她懂事不抢风头,果郡王则是觉得孩子重过女人,至于叶澜依嘛,她就是纯粹的欣喜自己的靠山没跑路了,直摸着肚子念佛呢!
从前做驯兽女时,叶澜依手里没少沾染无辜野兽的鲜血,如今有了孩子,少不得吃斋念佛的化解冤孽。
在佛法里熏陶了几个月,旁的没学会,凡事不论大小好坏皆要念佛的习惯倒是养成了。
这么多人在,太后自然不可能亲自招待,没一会儿她便累了,借口喝药进去了,留皇后和孙妙青在外头招待。
本来是二对三,可果郡王是外男,自觉不宜久留,没两句话便告辞跑去养心殿了,看来是陪皇上吟诗弈棋去了。
接下来的时候,就是皇后把控全局,和孟静娴有说有笑的,孙妙青和叶澜依全程乐当壁花,从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当喝茶吃点心,只盼着这些废话快些讲完,然后她好告辞走。
“馨妃,馨妃?”
“啊!皇后娘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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