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饭,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三人之间的气氛都十分诡异。
原长戚一个人坐在一边,脸色十分古怪,一会儿蹙眉沉思,神色稍稍释然;一会又脸色突变,满是阴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几个崽崽疑惑地看看他,又看向靳白妤。
靳白妤那边倒是没这么怪,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怪,主要表现在对待冉清尘的态度上。
靳白妤原本与冉清尘是持半无视半冷淡态度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等他伤势恢复后就可以离开了,没必要深交。
然而自从原长戚早上那番古怪的态度之后,再面对冉清尘时,靳白妤竟然不再那般冷淡。
冉清尘与她尬聊时,她不但应和,甚至偶尔还会主动找话题。
于是整整一个大中午,崽崽们就看到师叔祖和那个被救上来的男人坐在一起笑语晏晏,而师叔祖夫则被‘晾在一边’,疑似在生闷气。
休息的空隙里,胆子最小、对周围人情绪最敏感的金多多凑到小伙伴们中间,压低声音,忧虑道:“师叔祖和师叔祖夫是吵架了吗?咱们要不要去劝一劝啊?”
李越显然也早就关注到了这个问题,蹙起小眉头,轻声道:“可咱们要怎么劝呢?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是有什么矛盾。”
钟子栖沉着地分析:“依我看,八成是那个冉清尘喜欢上了师叔祖——据我观察,今天一天里,他只有一个多时辰没有看师叔祖,其余时候视线一直在围着师叔祖打转。”
李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冉清尘想要勾引师叔祖,而师叔祖非但不避嫌还任由他勾引,引得师叔祖夫吃醋,才做出这种扭曲的神态——对吧?”
钟子栖表示赞赏:“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钟子雪听了个云里雾里,但勾引什么的她大抵听懂了。
三岁那年,她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小伙伴,经常一起相约出去修炼。后来就是另一个小姑娘跑出来天天约他,那个小伙伴就只跟她玩,不跟钟子雪玩了!
很有些过来人经验的钟子雪十分能理解师叔祖的心情,气的横眉倒竖,一咬漏风的后槽牙。
“嗨呀!他怎么这么坏!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原本还只是有一点点担心的金多多听了小伙伴们的这一顿分析,越听越忧虑。
“那怎么办?”他手足无措地捏着小胖手,“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师叔祖他们和好?”
年纪太小,思想过于单纯,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撮合师叔祖婚姻关系的必要。
几个小崽崽凑做一堆,开始叽叽咕咕的商量。
空地中央。
坐在靳白妤不远处的冉清尘往树下看了一眼,笑吟吟对靳白妤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似大宗门里的弟子,应该都是那种冷漠严肃的性子,没想到小恩人们竟然如此活泼可爱,想来长生宗宗内的氛围一定十分友好——”
他眉梢低垂,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哎,只可惜我时运不好,幼时因为种种家庭原因无法去参加仙门弟子选拔,等后来终于能够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年纪已经过了大部分宗门选拔弟子的要求,只能做了散修。”
“哦?”靳白妤视线不经意地往原长戚那边斜了一眼。
换了醋味人设的魔尊这又是什么情况?又折腾什么呢?
她的动作十分隐秘,谁都没有发现,于是落在暗中观察的崽崽们眼中,这个哦便是对冉清尘说的。
于是冉清尘顺理成章地详细解释起来。
“这些事……我原本是不想再提的,但问的人是你……”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抬起眉眼,含情脉脉地看了眼靳白妤。
靳白妤正好刚回过神,对上他的目光,一脸茫然:“嗯?”
“不必着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冉清尘轻声道,和煦一笑,用一种听起来强行洒脱实际上还未曾放下的语气,慢慢回忆起来。
“我出生在一个规模还算不错的修真世家,只不过,我娘不是正室,甚至连小妾都算不上,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她只是一个母凭子贵嫁入豪门的青楼女子……”
靳白妤一开始还没注意,后来越听越觉得耳熟。
她干脆不再走神。
冉清尘的身世不得不说,十分曲折。
母亲是个青楼清倌儿,卖艺不卖身,可就在她快要攒足自己赎身钱时,被一个修真者看中。
青楼妈妈不敢得罪修真者,暗中给冉清尘的母亲下了药,迫使她从了那位修真者。
后来就是俗套的一夜命中。
十月后胎儿落地,冉清尘的母亲无处可去,一个艰难给自己赎了身的弱女子身无分文,又带着个正需要营养的小婴儿,极难生存。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一路历经千辛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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