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面色复杂的走进了车厢。
娜赫则依旧是装作一脸惶恐的样子,害怕的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缓缓放下轿帘,娜赫脸上的惶恐便顿时烟消云散。
“如今荞嬷嬷一死,此处便再无知道自己根底的人存在。”
娜赫盯着手中的白色亵衣,怔怔出神。
这是她临走时,从如烟屋子里顺来的。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本该如释重负的娜赫,却又不禁幽幽叹气道,“如烟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观南和两人非亲非故,能够替如烟赎身就已经是万幸……
娜赫不知道,如烟是如何说服李观南,让他敢于冒如此大的风险,前来抢亲。
同时心里对于那个李公子的来历,也有些好奇了起来。
“究竟是何出身,才敢出手劫取王朝藩王的队伍?”
"还能在短短几天,便召来一支如此强横的骑兵?"
娜赫能够想到的,只有两点!
他要么是王朝中的某人,要么便是从中州之地来的,其他国度中位高权重之人,
不过想来倒也不可能是王朝中人……
毕竟现在王朝自身难保,
突然间,娜赫不知为何想到了北境,那个威名赫赫,曾经打下大夏半壁江山的镇北王……
时间在娜赫的胡思乱想中飞快流逝。
黑暗中不时传出阵阵马蹄。
想来又是不死心的百夫长,在不停派出士卒前往凉州城报信。
娜赫有心要出手截杀,但又怕身份暴露。
自己毕竟只是洞府境,如若一旦失手,那么必将万劫不复!
荞嬷嬷不敢杀自己,但是这些不知道内情的士卒们,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于是娜赫便只能祈祷着,李观南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要不然的话,只要凉州方面一收到荞嬷嬷身死的消息,那么凉王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是自己。
那毒药是凉王交给娜赫的,他自然最为清楚不过。
不过令娜赫心安的是,黑夜中除了马蹄声外,还不时传来百夫长气急败坏的声音。
想来是派出去的士卒又被截杀所致。
这一夜对于百夫长来说是如此的漫长。
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丝鱼肚白,抓耳挠腮了一整晚的百夫长,才彻底放弃了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让弟兄们集结,备战!”
“得令!”
随着军账外的士卒退下,百夫长便知道这一战已经避无可避!
至于胜算……
就算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胜算渺茫。
直到如今百夫长任然不知道,在凉州,是怎么出现这样一支骑兵而没有被察觉的。
他们总不可能,是昨天刚入境吧?
这个想法就连百夫长自己,都感觉到荒缪,毕竟凉地四周哪来的这样的军队!
凉王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鼻?
士卒们似乎也发现了事态多有端倪,因此多显得紧张不安。
一想到要和昨日那样的钢铁洪流正面对冲,便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手脚冰凉。
和他们比起来,似乎西域的那些游骑,也变得不足为俱了起来。
军阵中无不透露出一股诡异气氛。
百夫长见状也只能无奈叹气。
只要荞嬷嬷不露面,那么士卒们便根本不可能提起斗志。
但现在荞嬷嬷已死,一切都已成定局,
“全军备战!”
百夫长一声大喝!
“敌人过来了!”
娜赫闻言抬头望去。
透过清晨朦胧的雾气,沉闷的马蹄音在耳边清晰可闻,如同一声声大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一匹匹高大的白马,若隐若现。
马背上的将士们几乎和雾色融为了一体,庄严肃穆。
凌冽的寒枪上,不时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来了……”
看着马背上的如烟,娜赫轻声喃喃自语。
此时的她骑在白马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得意。
似乎是在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也能嫁得出去?”
可是明明每次抓着自己的手求饶的,都是她来着。
迎着她的笑容,娜赫微不可查的微微点头。
于是,如烟的笑容便更加的灿烂了起来。
“李……夫君,娜赫姐姐得手了呢!”
如烟转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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