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榕月被她指着,被充满怨愤的眼神盯着,惊的连连后退。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作为顾卿安的娘,怎么能被她吓到呢?
她更气了,指着顾卿安鼻子怒喝道:“不孝女!你个白眼狼,我生你一场,用用你的名头做点事怎么了?”
“你也知道你只是生了她一场!”
一个更大的女子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顾卿安看到姜雪柔的时候,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簌簌落下,滴在衣襟上,开出一朵朵小花。Μ.
“师傅。”她努力睁大眼睛,将眼底的泪花眨掉,哽咽着唤道。
姜雪柔看她哭了,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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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林榕月,见她瞪眼睛,把自己的眼睛瞪的比她还大,提高声音道:“你对安安,只有生恩,十几年不曾教养,便是连一点东西都没有给她送过,如今倒是来让她报恩了?”
林榕月此生最不愿意见的就是姜雪柔,老实讲,她曾怀疑过,姜雪柔是不是与西疆王有一腿。
若不是顾卿安是她生出来的,她都要怀疑顾卿安是姜雪柔和西疆王生的了。
林榕月死死的瞪着姜雪柔,咬着牙根道:“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不用你操心。”
姜雪柔双手叉腰,把顾卿安掩在自己身后,昂首挺胸道:“她不只是你的女儿,更是我的徒弟,是我精心养了十几年的徒弟。”
林榕月气的脸色涨红,生啃了姜雪柔的心思都有了,“是我生的她!”
姜雪柔眉眼冷下来,嗤笑一声,“对,你生了她,可你照料的不经心,你让她小小年纪就中了蛊毒,险些保不住性命。”
林榕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可能,她从生下来,我就仔细的照料,不可能中了蛊毒。”
西疆那种地方,是大周的边疆,靠着西域的几个小国,蛊毒盛行。
姜雪柔轻哼一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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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榕月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越想脸色越苍白。
姜雪柔眯了眯眼睛,“安安中了蛊毒,被我带回山上以后,发病数次,险些保不住那条小命,是我一次次把她救回来的。”
“那个时候,你正沉浸在又得了一个女儿的欣喜中,早就把这个女儿忘到脑后了吧?”
“安安在山上的十几年,你莫说去看看了,连一个果子都没给她送过。”
“就这样,你还敢挟恩图报?”姜雪柔一字一顿,将林榕月钉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卿安吸了吸鼻子,抬手拉了拉姜雪柔的衣袖,“师傅,便就这样吧,咱们回去吧。”
那些话,刺伤林榕月的同时,何曾不是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啊,扎的她鲜血淋漓。
姜雪柔轻轻点头,“好,咱们回去,不与她们在这里说了。”
顾卿安转身,回头看了顾卿遥一眼,她也正在看她,二人对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卿遥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睑,半晌后才道:“娘,事已至此,生辰宴是不得不办了。”
林榕月眉间喜色闪过,是吧,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众人也都应了,这生辰宴,一定会办的盛大的。
顾卿安反对又如何,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顾卿遥见母亲面上的呆滞迅速被喜色取代,莫名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郑重道:“娘,生辰宴结束,咱们就收拾东西,回西疆去吧。”
林榕月面上的喜色被惊讶取代,她“啊?”了一声。
连忙伸出手去摸顾卿遥的额头,不可置信,“你傻了不成?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这京城比西疆繁华,你往后就要留在这里了,不回西疆去了。”
顾卿遥摇摇头,反握住林榕月的手,语气坚定道:“娘,我改主意了,我要回西疆。”
*
顾卿安回了房间,林锦禾与姜雪柔跟在后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顾卿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面上扯出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容来,“师傅,表姐,我没事,我想躺一会儿,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林锦禾有些担心,还要说什么,却被姜雪柔一把扯住了袖子。
姜雪柔看了看顾卿安,笑道:“那你先歇一会儿,我们晚一点再来看你。”
顾卿安笑着点点头,让墨浓和阿妙送了两人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双肩垂下,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气定神闲,言笑晏晏。
顾卿安自己脱掉外裳,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敞口瓶,里头插了一把红梅,是早上墨浓剪回来的。
看着看着,顾卿安便觉得眼前的红梅越来越模糊,抬手一抹,手上便沾了些湿润。
顾卿安自嘲一笑,原来她虽然明白林榕月不爱她,可直面这个事实时,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流泪。
“哎,公子,您不能进去,郡主说要歇息了。”茶香守在门外,正无聊的画圈圈,就被横冲直撞进来的顾卿池吓了一跳。
“哎呀,我刚刚在外面才碰到姜师傅和林锦禾,这会儿安安不可能这么快睡着的,你帮我通报一下。”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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