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屋子,安排了郁时方住下,殷如一特地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过去,对待未婚夫的旧爱还这样尽心尽力的女人,不多见了。
主卧中有烟草味。
殷如一推门进去,贺止州站在窗前,光与雾朦胧了场景中的男人,他面容隐在白雾中,不知何时解下了领带,衬衫领口微敞着,侧眸望过来时,实在太像殷如一记忆中的那个人。
重叠度到达了百分之八十,殷如一下意识停步,眸光都跟着柔软了下来。
“房间整理好了吗?”可他一开口,就又成了贺止州,问的还是其他女人。
殷如一莞尔一笑,走了过去,搂住贺止州的腰,贴在他怀中,似是在跟他说话,视线却始终定格在他脖颈上的一颗痣上,“你就这么关心郁小姐啊,那你自己去看看好了,干嘛问我?”
贺止州侧过脸,望着夜景,“我只是安排她住下,没有其他。”
可是真的没有吗?
他自己兴许都不确定。
“我当然知道。”殷如一抬手,从贺止州指间拿走了那根烟,接着潮湿的烟嘴,含在自己唇中,这样大胆的举动,只有她敢,“你跟郁小姐都是过去式了,跟我才是真爱。”
贺止州忍不住嗤笑,“真爱?”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处心积虑,饮食男女,怎么着跟真爱都搭不上边儿。
初识时,殷如一是销售部的,被带到生意场上,漂亮的女人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就是供人取乐的,为了拿下订单,她可以喝到胃出血,挨个敬了一圈的酒下来,不知多少只男人的手从她身上滑过。
在那个烟雾缭绕的包厢中,贺止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游走在各个男人之中,殷如一的上司察觉了这点,将她推到贺止州身边,要她陪酒。
那时他已经出人头地,从一文不值的穷小子,到受人景仰的座上宾。
敬到贺止州那边时,他一双薄情眼却含着似有若无的情动,然后问:“殷小姐是哪里人?”
殷如一喝得昏昏沉沉,被贺止州的眉眼吸引,忘记了答话,是她的上司恭恭敬敬回了一句:“小殷是阳市人,怎么,跟贺总是一个地方的吗?”
贺止州没回答,抬手拿过了殷如一的酒杯,凝视着她的脸,一饮而尽,继而绅士笑道:“别欺负小姑娘了,她的酒我代她喝。”
只为他一句话。
殷如一当晚就被送到了他的床上。
业内传贺止州洁身自好,从不接受情色交易,可那晚,他没赶殷如一走。
事后殷如一被撩拨得心神荡漾,贺止州却全身而退,她找到他,红着眼眸,梨花带雨。
贺止州站在她面前,神色如霜,凉凉的,话锋残忍锐利。
“殷小姐,那晚留下你,是因为你长得跟我的初恋情人很像,再没有其他了,”他连拒绝人都是那样的文质彬彬,毫不含糊,“如果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很抱歉。”
关于贺止州的初恋情人,过去殷如一看到的只是照片,这下见到了真人,乍看之下,眉眼之中的神韵,的确相像。
像是像,却没有到可以做替身的地步。—
第二天一早需要去拿先前定制的结婚钻戒。
跟贺止州约好了一起去,殷如一醒来时,身边没人了,枕头上是凉的,穿戴好走出房门,正要下楼,衣帽间那里像是有声音。
是郁时方的。
昨晚匆匆一面,没有过多交流,但她的音色很有辨识度,很娇弱,是一哭就会让男人心疼的那一类。
“你还是穿深色好看些,更衬你的气质。”
女人的纤纤玉手搭在贺止州领口,灵活穿梭在领带之中,打了个结,平整放置贺止州身前。
他的确适合深色。
衣帽间中那些西服大都是殷如一买的,贺止州肩宽腿长,是最适合穿西服的身材,现在身上那件也是殷如一买的,深灰色的调子,不显冷硬,柔和了他眉眼中的厉色。
可郁时方选的条纹领带却不怎么适合他。
“你看这样行吗?我很久没有给人系领带了,有些生疏了。”
贺止州刚要说可以,眸一抬,看到了站在衣帽间门外的殷如一。
“站在那儿干什么?”
闻声。
郁时方像是受惊的小兔,忙挪开了自己的手,后退躲在贺止州身上,露着一半脸,急急忙忙解释,“如一,你别误会……止州只是让我帮他挑一下领带。”
“挑一下,又顺手系一下?”殷如一的质问不算太有攻击性,但绝对是诛心的,她走进去,挽住贺止州的手,“你也真是的,郁小姐是客人,怎么可以让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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