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要是没什么事,儿臣先行告退。”
莫寒锦觉得这地方很压抑憋闷,再呆下去,他怕会做什么冲动的事。
苏后回到了正位,端庄典雅,哪还见刚才的歇斯底里和疯狂。
她端起桌上另一只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待嗓子湿润,这才看向底下的儿子,神色冷淡。
“你为何要把帮那贱人儿子?”
明知道她和那个贱人是死对头,还帮衬那贱人的儿子,不是诚心往她心窝上戳么。
莫寒锦抬头,眼里如死灰一般:“母妃,儿子为何,你当真不知道么?”
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苏后眯着眼,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贱人的死?还是景弘帝的毒?
“你知道了?”
莫寒锦凄惨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安贵妃的事,他藏了十年,整整十年啊,每日每夜,安贵妃留着血泪问自己,为何不替她申冤,枉费她平日里这般疼爱他。
还有皇兄,用厌恶的眼神,瞪着他,漆黑的眼眸,都块将他吞噬了。
“是本宫做的又如何,难道你要为了那贱人,揭发本宫不成,别忘了,本宫可是你的母后。”
她不在意的放下茶盏,“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本宫不信你不明白。”
“若是可以,这太子谁爱当谁当。”
莫寒锦一甩袖袍,他受够了。
“太子。”
桂嬷嬷忙捂住他的嘴,“莫要再惹恼了皇后娘娘。”
到头来,吃亏的不还是他,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记性。
苏后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张雍容华贵,抹着脂粉的脸煞白煞白,好不容易恢复常色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哈哈哈。”
癫狂的笑卷着似刀子般凌厉的话。
“本宫牺牲了这辈子的幸福,只为嫁入皇家,摆脱苏家,眼见着你离那位置就差一步了,你跟本宫说不做了,那本宫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她扑到桌台上,将上面摆放的点心茶水一扫而下,顿时,整个室内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殿外的宫女目目相觑,她们也不知道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太子殿下真是可怜。
“这太子你不想做也得做。”
否则她这些年的付出,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母后,你总是将你的意愿加在儿臣身上,可曾想过儿臣要什么?”
这是这些年来,莫寒锦第一次忤逆苏后,也是最后一次吧。
这样的生活,他真的卷了。
“你眼皮子何时变得这么浅了?”
苏后目眦欲裂的看着底下的儿子,“等你坐上那位置,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拘泥眼前这些蝇头小利,便是想要莫景择的女人都使得。”
“皇后!”
桂嬷嬷惊呼一声,皇后娘娘这话真的过了。
“桂嬷嬷,你怕什么,左右这儿就你我三人。”
莫寒锦想到了宁莳月,她明媚清亮,无拘无束,似林中自由自在的鸟儿。
他不想要这些玷污了她!
“母后,请慎言。”
苏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的,本宫又岂会不知你想什么。”【1】【6】【6】【小】【说】
那一眼似冰刀一般,狠狠的戳在他的心窝上,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眼前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沉默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母后这般可怕呢?
从前只觉得她可悲,身处深宫,由不得己,可如今,他为何还觉得她面目可憎。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带着她,与她一起共沉沦,也省得为祸北萧了。
不知问的,莫寒锦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满脑子只剩下,一起死吧,一起去死吧。
与其每日活在母后的压迫下,还不如早早的解脱吧。
“母后,儿臣不孝,愧对你的养育之恩。”
莫寒锦说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不再流血的额头突然又崩开了。
血顺着额间,汩汩往下流着,很快糊满了他的右眼。
苏后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就像是交代后事。
“以后儿臣不在你身边,你凡事多想开些。”
说完,莫寒锦迅速的从腰间拔出匕首,滑向脖子。
“太子!!”
桂嬷嬷猛得睁大眼,想要撞开已经来不及,她赶忙伸手去拦匕首。
锋利的匕首扎穿了她的手心,刺近了自己的脖子。
顿时,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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