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南沉默了,不是他舍不得陆氏,她伤害了自己最宝贝的闺女,他没杀了她,已是最后的仁慈。
只是,莳月刚回来,就传出宁夫人被休的消息,这事,它好说不好听啊。
“莳月,容我再想想。”
宁莳月偏头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怎么,舍不得了?”
“不,不是的。”
宁正南忙摇手,莳月怎么会这么想他呢,不过转瞬,他就想通了。
一个姑娘家只身一人在边境讨生活,个中艰苦,她不说,他也知道。
而他竟还犹豫!
“莳月,爹听你的。”
比起陆氏,孰轻孰重,自不用多说。
“不好了,不好了。”
陆氏院子里,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陆氏看着满脸慌张,钗环掉了一地的大丫鬟,脸色不愉。
没见她心情不好么,还上赶着给她添堵。
“夫人,奴婢从正厅经过,听到老爷和二小姐在说事。”
大丫鬟匍匐在地,愣是不敢抬头,因为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哦?他们说什么了,竟让你如此慌张?”
大丫鬟脑袋抵着地面,声音嗡嗡。
“二小姐和老爷商讨着休妻。”
“什么?”
陆氏哪还有刚才的雍容淡定,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再说遍。”
莫不是她刚听错了。
大丫鬟惴惴不安,终一咬牙:“老爷说——要休妻。”
伴随着“咚”的一声,陆氏跌落进椅子里。
“休妻?宁正南竟要休了我?”
“呵呵,呵呵……”
陆氏从初时的不信,渐渐变得歇斯底里,珠圆玉润的脸上布满癫狂,她激动的掐着宁慕婉的胳膊。
“婉儿,他要休我,他竟要休我,为了他的宝贝闺女。”
“母亲——”
宁慕婉想挣脱陆氏,却碍于她的疯狂,不敢动,可没坚持一会,她忍不住了。
“母亲,你掐疼我了。”
再不挣脱,她这个胳膊恐怕就要废了。
陆事听到女儿的哀嚎,惊得松开了手,又想到了什么,捞起了她的衣袖。
“母亲!”
宁慕婉惊呼,虽说这是母亲的院子,不会有外人进来,可光天化日的,太有伤风化了。
看着胳膊上片片淤青,带着掐痕,隐约还能看到指甲印。
陆氏心疼的抱着女儿的胳膊,吧嗒吧嗒掉眼泪。
“母亲弄疼你了吧。”
她吹着那片细白的胳膊,心疼的拧起眉头,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压抑不了。
都是宁莳月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宁正南岂会休妻。
“带大小姐敷药去。”
她吩咐面前跪着的大丫鬟,“敷完就会婉傾院,盘点下值钱的物什。”
“母亲,我们真的要离开这么?”
宁慕婉震惊,母亲认命了么!
这可不像她认识的母亲。
“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回去。”
陆氏转过身,既然宁正南下定决心,那她也无需再留恋什么。
总要为他备点什么,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他们这十年的夫妻情。
她掉头进了内屋,翻出压箱底的一枚药丸。
药丸漆黑,闻着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
她将药拽入手心:“宁正南,你不是要休我么,就看是你休书写的快,还是我药效快了。”
陆氏捏开药丸,原来外面只是一层包裹的蜡,里面才是真正的药丸。
和裹着蜡的药丸不同,露出真面目的药丸,没了腥臭难闻的味道不说,真身竟没有一丝味道。
不枉她花了大把的银子,原本是打算对付宁莳月那死丫头,谁知她软弱可欺,让她的药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如今,给她爹用,也不算浪费了。
……
宁正南书房外。
“一诺,我老爹在书房吧?”
宁莳月见着一诺,随口问了句,这都小半天过去了,不就写一封休书么,怎么她便宜老爹还没出来。
该不会写到一半不舍了吧。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盯着他了,也不至于磨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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