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钟叔进来看看吧。”
宁莳月看向秦斌,秦斌会意,走了出去。
她看了眼身旁的莫景择,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都没说,莫景择并没有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温柔且坚定,那手似乎带了什么魔力,宁莳月本还有些彷徨不安的心,竟意外的平稳下来。
帐篷外,响起钟叔忐忑询问的声音,他没有掀开帘子,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心。
“素素,素素她?”
秦斌摇了摇头,见钟叔一脸的灰败,险些跌倒,他赶忙扶助了钟叔:“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他也不好说,宁姑娘没说那小丫头好了,也没说那小丫头没好,所以他也无法回答钟叔的话。
钟叔颤颤巍巍的掀开了布帘子,他家丫头才,才十六岁啊,她还未嫁人,还没生子,她的人生还没圆满,都是他,都怪他,要不是他没用,素素也不会……
宁莳月见钟叔伤心欲绝的进来,她本不想打击他,却也不得不实话实说:“钟叔,我尽力了,至于她能不能好——”
当看到对方挂满泪水的脸,宁莳月喉咙变得哽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撇过脸去,把心一横:“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伤口处理没问题,只是药水,她也不知道你是否对症,眼下只希望小八的药能给力,给力,再给力些。
她实在无法想象,若刚才就是那父女两最后一次的相见,钟叔该多么的悔痛,而她终其一生,都要沉浸在深深的自责里,与其让钟叔现在痛不欲生,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素素,素素,都是爹没用啊。”
钟叔一边哭着,一边用力的扇着自己的巴掌,动情的嚎啕大哭,听得宁莳月心酸。
她不自在的扭过去头,破伤风放到现在,就只是打针的事,可放到医疗匮乏的古代,分分钟就能要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的命。
多悲哀,她看着,却无能为力!
看着自家丫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钟叔悲愤的扭过去,语带期盼:“宁,宁丫头,真,真就一点希望都没了么。”
哆嗦的嘴唇,颤抖的身子无一不透露出钟叔的绝望,纵使宁莳月想要安慰,可素素躺在床上是真,不知麻醉效果过后,会是什么情形,谁也说不清。
“钟叔,能做的,我都做了。”
她想叹气,却生生的忍了下来,她怕自己现在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钟叔的神经。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是煎熬的,却在来临的那一刻,又希望它来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等待的人,能做好心里的准备。
可再多的准备,再多的心里建设,终究还是要面对。
床上的钟素素悠悠的睁开了眼,随着清醒,铺天盖地的疼痛直往她脑袋里钻,她没忍住,嗷呜了一声,紧跟着嘶嘶个不停。
“嘶,好疼啊。”
钟素素瘦弱的脸皱成了一团,脚踝一动就钻心的痛,跟之前无法动弹的痛不同,这一次更像剜了肉般的疼。
“爹,我这腿是不是,是不是——”
她揪着钟叔的袖子,见她爹不说话,又越过她爹,看她身后的宁莳月。
“宁姑娘,我这腿?”ωWW.
宁莳月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她问钟素素:“除了感觉脚踝疼,可还有哪不适?”
她比了比身子,又指了指上臂,钟素素感受了下,摇了摇头,又道:“目前就是脚踝那,疼的我生不如死。”
钟叔听了女儿的回答,看向宁莳月:“宁丫头,素素醒过来,是不是就代表好了?”
宁莳月摇头:“等两天后,伤口没进一步恶化,且有好转的迹象,那基本就是脱离危险了。”
如今她不担心伤口没处理好,反倒是那注射进入的药水是否对症,不够就眼下的情形来看,除了疼,钟素素似乎没其它不适,她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痛楚掩盖了那丫头其他的感知,还是说真的有好转。
只能静待两天后再看了,这两天,她也会密切的关注那丫头的状态,及时换药。
见几人不再说事,秦斌犹豫的看了眼贴手的蓝色手套:“宁姑娘,这玩意,可以撕了么?”
他感觉现在手里黏糊糊的,都是汗,沾着有些难受。
宁莳月点头:“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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