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拎着铁链,奋力向城墙上攀登。
眼见距离城头只剩下两丈之遥,忽然发现一个头戴貔貅兜鏊,全副披挂的年轻将军手持一根圆木,插在云梯与墙壁的缝隙之间,企图将云梯推翻。
急忙大喝一声,手里的铁链带着风声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将圆木缠住,“给我撒手!”
刘斗有些大意,没想到敌军之中竟然有人使用这等奇怪的兵器,猝不及防,手中的圆木被甘宁一下子扯了出去。
急忙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颀长,矫健如猿,身穿金甲,头戴凤尾翎稚,身披大红披风的武将已经爬了上来,距离城头只剩不足两丈的距离。
“甘宁,来的是甘宁!”
“甘宁来啦,甘兴霸杀过来啦!”
城墙上的汉卒有人认出了甘宁,胆小者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只有些许胆大的举着长矛乱刺。
“既知吾名,还不快降!”
甘宁大喝一声,挥动一丈三的铁链,裹挟着两丈长的圆木横扫城头。
登时就有三四个躲避不及的汉卒被呼啸而来的圆木集中,要么重重跌倒,要么一头栽下了城墙。
刘斗弯腰避开,就地一滚,摸起了自己的一对紫金锤。
甘宁一击得手,更加得意,发出“桀桀”的怪笑,左手顶着盾牌护在头顶,右手用铁链裹挟着圆木横扫城头上的守军。
“吃我一锤!”
电光火石的瞬间容不得刘斗多想,右手大锤迎着圆木扫了出去,也不讲究什么招式,就是卯足了力气向外抡。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碗口一般粗细的圆木登时被拦腰砸断,木屑纷飞。
“再吃一锤!”
眼看着甘宁的盾牌已经与城墙平行,刘斗不假思索的高举左手大锤,使出浑身力气,一招“泰山压顶”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甘宁手中由铁与木混合制成的盾牌被砸的变了形,整个人如遭重击,登时气血翻滚,一下子从云梯上滑了下去。
生死攸关之际,甘宁也来不及多想,在下坠的瞬间,手中铁链再次飞出,不偏不倚的缠在云梯之上,避免了从七八丈高空跌落的下场。
“何人竟有如此神力?”
甘宁握着盾牌的左手迅速肿胀了起来,手指已经不能弯曲,急忙像猿猴一般挂在云梯上,敏捷的落在地面。
“射他!”
甘宁的披挂在乱军之中如此显眼,伴随着关银屏一声娇叱,瞬间就有十余名弓箭手向他集火,羽箭骤如冰雹。
饶是甘宁挥舞铁链格挡,左肩还是中了一箭,幸亏身后的数十名亲兵举着盾牌结成方阵,像荷叶一般将甘宁簇拥在底下,方才避免了万箭穿心的下场。
在张飞和刘斗的带领下,汉军不断的将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掀翻,即便潘璋的援兵到了也是无能为力,双方鏖战了两个时辰,吴军阵亡千余人,依旧无法登上城墙半步。
在远处掠阵的吕蒙看到甘宁负伤退下,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收兵,等主公大军抵达时再做计较,今日到此为止!”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锣声,攻城的吴军潮水一般撤退,只留下城墙上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残破的旌旗,弥漫的硝烟。
城头上的汉军居高临下,凭借着江陵城坚固的城墙奋勇杀敌,虽然对吴军迎头痛击,但也付出了上百人阵亡的代价。
残酷的战事结束,刘瞻、胡班等人纷纷来向刘斗致谢:“想不到长公子竟然有此等神力,简直是文武双全,想来冠军侯也不过如此了。”
“诸位过奖了,岂敢与冠军侯相提并论。”
刘斗抱拳谦虚:“斗也只是有些力气罢了,也就是在守城的时候有所作为。倘若在战场上厮杀,只怕仅比普通兵卒略强些许。”
“阿斗,这双大锤哪里来的?”
张飞把蛇矛擦拭干净,大步流星的来到刘斗面前,目光落在地面上的那双八卦紫金锤上面。
刘斗回味悠长的瞎编:“侄儿在来南城门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乘坐马车的老者。他将侄儿喊下,问我可是刘升之。侄儿答‘是’,这老者便掀开车帘将此锤赠送与我,希望我能用它保护江陵,中兴汉室。”
“赠与你的?”
张飞惊讶不已,左右双手各自握住一把大锤举了起来,虽然并不是很吃力,但却没有刘斗那样从容不迫。
再加上刘斗掀翻云梯的时候轻松自如,张飞这才明白上次掰手腕的时候这个大侄子并未使出全力,就他今天的表现,力气绝对在自己之上。
刘斗点点头,一脸“诚恳”的道:“确实是赠给侄儿的,分文未取。”
“唉呀……这大锤乃是用上等精铁所铸,价值连城呐,江陵城内竟有此等仗义疏财的老翁,真是让人钦佩,必须找到他好生答谢。”Μ.
张飞把这对大锤放在脚下,连声称赞,如此材质的兵器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侄儿问这老者家住何处,他只字不提。侄儿急着到城墙上来助战,未及细问,一时间怕是难寻踪迹。”刘头摸了摸硕大的耳垂,一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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