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士仁的禀报,吕蒙当机立断。
“传吾军令,直取江陵东门,半个时辰内务必兵临城下,不得有误!”
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达下去。
“都督有令,直取江陵东门!”
“都督有令,直取江陵东门!”
“快、快、快……去东城门。”
“呜呜~”
呜咽的号角响起,刚刚放缓了行军速度的吴军突然提速,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将近两万人的队伍在向导的引领下好似长蛇一般直扑江陵东门。
傅士仁有点愣神,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拱手道:“都督,糜子方正在南门恭候大军,是仁说错了还是都督听错了?”
吕蒙手中马鞭一甩,叱喝一声:“你没说错,某也未听错。你再去一趟江陵南门,告诉糜芳,我大军要从东门进城。”
“好吧……”
傅士仁感受到了吕蒙的不信任,只能无奈的拱手领命,狠狠的将马鞭抽在胯下坐骑的臀部,奋力越过长长的队伍,直奔江陵南门。
斜阳西沉,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糜芳耳听的人喊马嘶之声由远及近,飞扬的尘土甚嚣尘上,知道吴军已经兵临城下,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傅士仁策马赶到,气喘吁吁的道:“子方、子方、愚兄又回来了。”
糜芳不由得一愣,莫非又被这刘升之算准了?
“吴军何在?伯寿兄为何又是独自前来?”
糜芳按捺着性子问道。
傅士仁摇摇头,一脸郁闷的道:“吕蒙让我来告知子方,大军要从东门进城,命你速速打开东门。”
“这小子料事如神啊!”
糜芳有些服气了,脸上却是露出愠怒之色:“看来吕蒙根本不信任我糜芳,某背上叛徒之名,却落得这般下场,还不如闭城死守。你回去吧,稍后刀剑相见,各为其主……”
糜芳演得有些入戏,甚至拔剑出鞘割下了一块战袍:“你我割袍绝交,就此恩断义绝。”
“子方兄……切勿意气用事!”
傅士仁急忙苦劝,“吕蒙这厮多疑,但我前几日收到了吴主孙权的书信,愚兄相信他身为一国之主绝不会出尔反尔。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忍忍,开弓已无回头箭啦……”
“唉……被你害死了!”
糜芳摇头叹息一声,扬鞭策马,直奔东门,“随某来!”
“子方等我。”
傅士仁急忙催马跟上。
糜芳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悄悄朝城墙上瞄了一眼,心中愈发觉得躲在暗处的刘阿斗太可怕了。
“果然去东城门了。”
看到糜芳与傅士仁扬鞭远去,一直躲在女墙下面的关银屏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大兄真是神机妙算。”
刘斗起身直了直腰板:“只因吕蒙多疑,若是把敌军主帅换成三叔这种急躁脾气,肯定直接从南门进城了。”
旁边的校尉宋义请示道:“长公子,既然使君与傅贼去了东门,吾等是否要拉起来吊桥,关闭南门?”
“不急!”
刘斗手抚剑柄,悄悄观察夜幕之中有无敌军斥候刺探消息,“等吴军上钩之后再关门不迟,全军做好厮杀准备,不得懈怠。”
“喏!”
宋义答应一声,转身巡查而去。
昨夜听说糜芳涉嫌叛国被押去面见汉中王,这让他们这些糜芳的亲信诚惶诚恐,今天傍晚突然看到糜芳出现在城下,又让他们百般纳闷。
但聪明的人也知道糜芳现在身份敏感,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与糜芳叙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张飞、刘斗守城。
一顿饭的功夫后,糜芳与傅士仁从南门绕到了江陵东门。
糜芳扯着嗓子高呼:“城上何人值守?”
“小校高玩奉命守卫东门。”
校尉高玩在城墙上答话。
糜芳高喝一声:“落吊桥,开城门!”
不消片刻功夫,江陵东门缓缓敞开,吊桥徐徐落下。
刚刚来到江陵东门做好了埋伏的张飞听到糜芳的喊声,不由得喜出望外,内心对刘斗这个大侄子更加钦佩。
“啧啧……阿斗这小子算得真准,除了孔明军师之外,俺还没见过这等足智多谋之人,大哥后继有人咯!”
半个时辰后,将近两万吴军陆续抵达了江陵东门,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陆续点亮的火把犹如满地星斗,令人望而生畏。
傅士仁舍了糜芳上前迎接:“都督、都督,糜子方正在吊桥边等候,仁早就说了他已经别无选择,绝不会使诈,请放心入城。”
吕蒙在距离城门五百丈左右之处举目眺望,只见黄昏下的江陵城墙上亮着稀疏的火把,“劉”字大旗已经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在风中飘曳的白旗。
这座城池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当年曹仁就在此处抵挡了周瑜将近半年的进攻。
经过关羽这些年的加固修筑,城墙更高更厚,女墙上的垛口也更便于发射箭矢,甚至还设置了专门投掷滚石、擂木的支撑点,如果城内有一万守军,想要破城绝非易事。
就是这座城池,他让江东的君臣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就是这座城,让周瑜、鲁肃两任大都督无能为力,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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