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香很足,又有芸豆解腻。
认真吃完包子,发现萧明彻在看她。
“我真是不知。”她无奈道。
萧明彻轻笑:“我没问这个,只是在欣赏你的吃相而已。”
能静静看着她吃包子,不失岁月温柔。
沈雨燃拿帕子擦手,低头道:“我早上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中毒晕过去了,就请白神医给他解毒,他服解药的时候你就来了。”
萧明彻冷冷“哼”了一声,重新吃起了云吞。
便宜这小子了。
早知如此该让白驷直接上剧毒,他夜闯沈雨燃的住处,死了也就死了。
沈雨燃看着萧明彻狠狠皱眉的模样,知道他还在为云峥的举动生气。
想着云峥前世的名声和功绩,沈雨燃不禁担心起来。
云峥是可以守土开疆、建功立业的人,倘若因为她影响了云峥的前程……
萧明彻吃完了云吞,端然坐着,静静打量着她。
“又在恼什么?”
沈雨燃的思绪被打断,见侍女端了水进来给他们洗手,便主动替萧明彻挽袖。
他人虽高大,露出的一截手臂细瘦好看。
“我在想,王爷胸襟宽广,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迁怒镇北侯府吧?”
“本王胸襟宽广?”
昨夜的事令人生气,但沈雨燃温柔的口吻对他来说十分受用。
“不是吗?”沈雨燃又拿起软巾替他擦手。
萧明彻没有直接回答,眉目沉静,缓缓道:“燃燃,你知道镇北侯府为什么百年来能一直掌握兵权,屹立不倒吗?”
“因为云氏家风严谨,对朝廷忠心不二?”
“可以这么说。”等到侍女把碗碟撤下去,重新上了茶水,萧明彻替沈雨燃倒上茶,“两年前的乱世,群雄逐鹿,跟随萧氏先祖征战天下的英雄豪杰很多,至今仍然兴盛的家族不超过五家。傅家算一个,但始终固掌兵权的,只有云家。”
“你从前可不乐意跟我说朝堂上的事。”
“想听吗?”
沈雨燃的确想听,朝堂博弈比什么秘闻流言都有意思多了。
“初代镇北侯极有远见,他不要金银封赏,自请为朝廷镇守最麻烦的北疆,抵御大漠的威胁,还留下祖训不让子孙参与朝廷纷争,云家只忠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所以?”
“云侯也好,云峥也罢,我曾试着拉拢过,他们态度恭敬,却不亲近。”萧明彻继续道,“他们对静王和梁王也是如此,对我而言,只要云家继续保持中立,我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会改变。”
沈雨燃若有所思,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云家世代为朝廷镇守北疆,为何世子却没有回北疆,而是在兵部领着其他军务呢?”
“你想赶他走?”萧明彻挑眉。
“我在认真问你。”
萧明彻觑着她的眉眼,能这样近在咫尺与她说话,他自然也认真。
“他不是云侯的亲儿子,之前在军中立下的功劳,朝廷都是听云侯奏报,父皇特意让兵部给他安排差事,就是为了试试他的真本事。”
“陛下现在应该打消了顾虑。”
“是啊,是时候把他撵出京城了。”
云峥是镇北侯世子,承袭镇北侯衣钵的人,的确该回北疆。
见沈雨燃神情平静,萧明彻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比起傅温书,他更忌惮云峥。
傅温书行事会有顾虑,有会考量,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云峥……www.
某种程度上,萧明彻有些庆幸沈雨燃心动过的人,是傅温书,而不是云峥。
如果她对云峥有哪怕分毫的情意,云峥早已带着她远走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