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过来,而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南青。
孟南乔感慨,两年不见,她竟然差点认不出南青了。
若是两人在大街上迎面走来,孟南乔或许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披着厚重的披风,腿脚不能行走,身形消瘦,面色发白的人,居然是南青。
在孟南乔的印象中,南青是一个来去成风,潇洒自由,虽然放荡不羁,但却又很有分寸的人。
但是现在,从前那个风流潇洒的南青,在他身上好像只显现出了一层模糊的影子。
他变成了一个双腿残疾,面容消瘦,似乎马上就要死去的重病之人。
孟南乔勉强对南青笑了笑,然后对皇后说:“还是先说正事吧。”
皇后看到南青,便已经心中了然,皇后看向沈长暮,不屑的说:“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残废,本宫要真是想杀你们,你们早死多时了。”
南青拿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孟南乔:“家主?是你吗?”
孟南乔看到南青手上那张帕子上隐隐的血色,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受苦了。”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南青这个血色男儿,眼眶居然开始泛红:“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孟南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何这两年了无音讯?甚至连书信都没有一封?”
南青苦笑:“我们何尝不想回家,可是回不去啊。”
当年,沈长暮考中状元之后,便一心想着回家,与孟南乔分享喜悦。
可是没想到回去的途中,居然遇到了一伙武功极其高强的刺客。
南青虽然身手很好,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的结果就是,沈长暮滚下山底失忆了,而南青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是好好将养着,也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谁知道,没过几天,南青就被人下了毒,虽说没要了他的性命,可以让他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孟南乔听完之后,撇了一眼皇后,问:“那你觉得,对你们下手的人是谁?”
南青看了沈长暮一眼,然后叹息着说:“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是皇后,但是现在,我却又不那么肯定了,我觉得,皇后和太子都有可能。”
南青并没有见过皇后,也并不知道他口中的皇后,正在他旁边坐着。
沈长暮听得眉头紧皱:“南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何以前从没跟我说过?”
南青勉强的笑了笑:“说了也没用啊,我曾不止一次托人往家中寄过书信,可是寄出去的信件,犹如石沉大海,从那时起,我便有所感觉,我们好像被困在京城这座铁笼子里了。”
“而且,相比起太子,我心底更希望这件事是皇后做的,毕竟,”南青苦笑道:“如果太子和皇后都容不下我们的话,那我们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孟南乔听完之后,看向皇后:“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皇后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都很明显了吗?”
皇后说:“明显就是燕云台想要拉拢沈长暮,但谁知道沈长暮在外面流浪了几年,居然无心权势了,反而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燕云台苦劝不成,一怒之下就想杀人灭口呗。”
南青赞许的看向皇后,说:“我心底也隐隐有这个猜测,家主,这位是……?”
孟南乔随口说道:“哦,皇后。”
“皇——!”南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面色惨白的脸上,总算多出了一丝血色。
孟南乔再度看向沈长暮:“听完这些之后,你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沈长暮在这一天之中,认知在一次次的崩塌,又一次次的重塑:“不知道。”
沈长暮沉默片刻之后,问皇后:“皇后娘娘,太子的问题暂且不提,但是,燕国是燕家人打下的江山,你这样,实在于理不合。”
皇后嗤笑一声:“你们这些人,总是有这样的理由,那样的理由,可是说来说去,总归不过一句,我一个女人撑不起这样的江山罢了。”
“可是,神明创向万物,万物平等,也从未说过男尊女卑,若非女子被你们束缚,我们女子又何尝不能成就一番天地?”皇后喝声质问。
皇后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就是要成就一个不一样的天地,让所有人都看看,男子能做到的事,女子一样能!”
沈长暮又问:“就算你做了皇帝,恐怕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皇后却自信的勾了勾嘴角:“为何不能?”
接下来,这两个人,就国家政策、民生、国防,讨论了整整两个时辰。
孟南乔在旁边干完了一整盘糕点,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说二位,咱们可以吃了晚饭之后,再促膝长谈吗?”
直到这时,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此时已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皇后更是说:“燕国有沈卿,真是国之大幸!”
沈长暮也说:“从前是我见识浅薄了,皇后娘娘的远见非常人所比。”
燕云台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沈长暮去之前还说的好好的,要策反孟南乔,可是现在居然变成被策反的那一个。
吃过晚饭之后,沈长暮和皇后想着,反正现在也宵禁了,不如干脆住在郡主府,然后促膝长谈。
南青早已经被下人推着去休息了。
孟南乔不想走,便一直坐在旁边听着,有时候还能兴起提一点意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皮越听越沉重。
本就累了一天的孟南乔,终于撑不住,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孟南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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