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怀骁愣了一瞬,好不容易平静了些许的心情又被这一声王爷被撩了起来。
他想,他的确是需要一杯凉水的。
“你躺着,本王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
安玥璃也翻身坐起,快速地披上外衫。她瞪眼躺在床上,后背的肌肉都僵硬了,还不如起来走动走动。
一杯温水递到床前,夙怀骁接过一饮而尽。
安玥璃看他脖颈修长性感,自己也觉得有些渴。
“睡不着?”
男人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像是粗粝的砂纸擦过耳膜。
有点疼,还有点痒。
安玥璃揉了揉耳朵,“嗯,可能是白日里睡过一觉。”
夙怀骁没有说什么,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
“第二层的抽屉,取一只香囊出来。”
安玥璃依言照做,将精致小巧的银质的镂空香囊送到床前来。谁知夙怀骁却是不接,反而吩咐道。
“挂在你那边的屏风上,可以安神。”
“给我的?”安玥璃拿到鼻下嗅了嗅,唇角勾起,“香味清淡幽静,让人想起雨后的玉兰树。”
“是苏……”
见他卡壳,安玥璃抬眸看来。
“苏什么?”
“苏州那边的香料。”夙怀骁轻咳一声,放下了茶杯,“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
安玥璃挂起香囊,重新躺回被窝中。有了清幽的香气助眠,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昏暗的烛火中,夙怀骁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只怕自己翻身的动作扰了佳人美梦。直到他确定安玥璃的呼吸变得规律且绵长之后,才静悄悄地翻身而起。
夙怀骁看了眼床边放置的轮椅,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绕过屏风,安安静静地在安玥璃的床边站了一会儿。
今日落水的场景历历在目,无论是那死去的宫女,还是谢羽熙提供的线索。他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懊悔,还有后怕。
夙怀骁上一次产生懊悔的心情,还是在好友白子胥战死的时候。
他无数次苛责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重要的人,甚至有一段时日陷入了极端的情绪怪圈之中。
今日看着安玥璃沉入水面,他好不容易建立的防御再次崩塌。
他不敢想象,如果安玥璃真的没了,他会是如何反应。
夙怀骁深深闭上眼,平息了许久的情绪之后蹲下身子,轻柔地,珍重地,在少女的发顶上落下一吻。
……
……
梦丹楼。
谢羽熙坐在主位上,眼神犀利地看着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
“还是不说?”
秋夜寒凉,易晏却出了一身的大汗。
他咽了口唾沫,倔强地梗着脖子。
“不可能,飞瑶不可能做这种事。”
“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骁王妃冤枉你和圣女?”
谢羽熙站起身来,他平日里有多平易近人,现在就有多威严。
“那宫女的脖颈后方呈现出蝴蝶花纹的尸斑,据我浅薄的医术了解,只有师傅研究出的赤心丹能达到如此效果。
你且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接触到此毒?”
!!!
“我……”
易晏被问得噎住,眼眶一点点地变红。
“我还是不信,飞瑶她怎么会去杀人,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杀人。”
“你一口一个飞瑶,叫得倒是很亲切。但我必须提醒你,她在成为梦丹楼的圣女之前,首先是七王妃!”
谢羽熙一步步逼近易晏跟前,“七王爷戍边,是誉国的功臣良将,你胆敢在他离京的时候与七王妃纠缠不清,就不怕掉脑袋!”
“我没有!”易晏惶恐且愤怒地反驳怒吼,“我对飞瑶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
“荒谬!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情愫,还敢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易晏,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刻与七王妃断绝往来。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别怪我将今日之事一并告知师父。”
听他这么说,易晏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蹦了起来。
“不要!大师兄,我求你,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揭发飞瑶的。到时候,她将要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
“事到如今,你还只关心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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