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姬盛发了话让姬瑶光和姬言悦一起参加品诗会,姬瑶光一大早就被知意叫起来了。
她打着哈欠坐在梳妆镜前,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小姐,穿这件水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吧,再梳个双刀髻,配昨天新买的头面怎么样?”
“你决定吧。”
姬瑶光掩唇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困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
明明只是个诗会,她这么打扮真的不会用力过猛吗?
*
事实证明,姬瑶光这打扮还真不出格。
当她跟着姬言悦来到聚丰楼的雅间,看到在场八个女子八件不同颜色的衣服,个个装扮隆重得像是在参加什么重要聚会时,她终于明白了知意的用心。
知意不是为了让她出风头,而是为了让她完美容融入这些人!
万万没想到,她这套打扮居然只能算中下!
这群人里打扮的最花枝招展的是许阁老的孙女许幼菱,她也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由此看来,品诗会穿什么,打扮得怎么样也是有潜规则的。
就是不知道,姬言悦不告诉她这条潜规则是打着什么主意。
“悦儿,快来,看幼菱新作的这首诗。”中书侍郎的女儿步绒无视了姬瑶光,热情地把姬言悦拉到了许幼菱身边。
姬言悦抱歉地看了姬瑶光一眼,跟着步绒围在桌前,“白云生镜里,明月落阶前,这两句当为最佳!”
许幼菱赞赏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惜她们都比较喜欢前两句。”
“前两句虽好,却不及后两句有意境,文字虽浅白了些,却更合诗意。你这生、落二字,用的妙。”
许幼菱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咱们想到一处去了!”
姬瑶光抱臂站在一旁。
一屋十个人,两个人手拉手说悄悄话,七个人围在八仙桌前激烈讨论,独独落下她一个人。
要说这不是故意的,谁信呀。
姬瑶光觉得很无趣,转身盯着墙上挂着的画看。
这是一张水墨画,画面绘蕉林一隅,左边有二男一女,其中地上一耄耋之态的长者正在聚精会神地讲经,而听课的学生晁错在……睡觉???
姬瑶光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画中人头偏着,确是睡觉的姿态。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落款处,看到了作画人的名字。
破军。
是她画的没跑了。
这还是她当年学画小有所成画出来的得意之作。虽然老师把它批的狗屁不是,她还是将这画妥善收藏了起来。
但是这画她当年离开骆城时送给宋无忧当纪念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姬瑶光狐疑地看着画,越看心里的猜测就越多。
“姐姐盯着这画看做什么?也是我不好,跟友人聊的开心,竟然忘了姐姐在这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品诗会的发起人,清茗诗社的创始人许幼菱。”
姬瑶光满脑子都是这幅画,没兴趣跟姬言悦虚与委蛇,“我不去,你继续跟她们说话吧,不用管我。”
“姐姐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姐姐受到冷待,可是姐姐,这些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贵女,都有自己的脾气,如果我挨个介绍你,说不定会让她们不喜欢你,姐姐,你体谅体谅我吧。”
姬瑶光冷漠脸。
对不起,并不是很想体谅你呢。
“再者,昨天爹爹特意交代我照顾你,我不能违背爹的意思呀。姐姐,你也不想我被爹爹训斥吧。”
姬瑶光继续冷漠脸。
不好意思,我就是很想看你被骂呢。
“姐姐,你别生我的气,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现在在外面,别让其他人看侯府的笑话。”
姬言悦怎么这么能唠叨?
受不了她的连番语言攻势,姬瑶光烦躁的叹口气,“别说了,我和你一起过去还不行吗?”
“我就知道姐姐心软。”姬言悦的脸瞬间阳光灿烂,十分自来熟地挽住了姬瑶光的手臂。
“幼菱,这是我姐姐姬瑶光,因为身体不好,前些年一直养在庄子里,刚回来。”
这种糊弄人的话许幼菱自然不会信,“你姐姐?”
她上下打量着姬瑶光,道,“别不是许昌侯风流的产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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