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发达了,连亲兄弟也不要了。”秦建国拉着孙兰往外走,故意扯着嗓子骂给秦父听,“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还没看出来么,咱们拿人家当兄弟,人家拿咱们当笑话呢!”
“大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父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这一开口,反倒给了秦建国靶子,让他指着鼻子一通臭骂。
“大伯。”
秦修则拉着秦父坐下,抬眸看向秦建国夫妻俩,森冷出声,“你口中的账目不清,换句话说,就是贪污公款吧?”
“你说什么?”
秦父猛地看向他,眼底尽是错愕。
秦建国也明显慌了一下,呵斥道:“你少胡说八道!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秦修则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转而低头和秦父解释:“孙民安的事情方镇长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暗中调查,应该是最近刚出了结果。”
换句话说,孙兰的父亲,孙民安的罪,定死了。
“你,你们不想帮忙就算了,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孙兰嘴硬地辩解。
呵。
岳云芷在心里冷笑,站到秦修则身边,语出惊人,“知道我和方叔关系好,就想让我借着去方家的机会,将孙民安贪污公款的证据替换掉。事情成了,不仅你的好爸爸安然无恙,方镇长也会因为诬告被上面的领导责难,甚至有可能丢了官位。”
“事情若是败了,”她微微前倾了身子,清冷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神色轻蔑,“自然有我这个替罪羊担着责任,无凭无据,也奈何不得你们。”
“大伯和大伯母是这么盘算的吧?”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被她完完全全猜中心思,孙兰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失言。ωWW.
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岳云芷耸耸肩。
她自然是知道。
因为上一世,秦建国夫妻俩也来了,只不过,他们那时候求的人是秦修则。
女孩儿明眸皓齿,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大伯刚刚说我爹不顾念兄弟情份,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哦。”
“你,你们竟然是存的这个心思!”秦父气得直哆嗦,“你这是要害人啊!”
亏得他刚刚还有那么点内疚!
“你们给我滚!滚!”
秦父气得将手里铜质的烟袋锅子丢出去,没打到人,掉在秦建国脚边,“砰”的一声闷响,在地上砸出一个凹陷来。
“老二,说话别这么难听,我到底是你大哥。”
秦建国还想拿兄弟亲情压人,却不知,秦父早就过了吃这套的时候。
“赶紧给我走!从此以后,别进这个门!”
他亲自动手,一直把人推到门外才罢休,啪的一声,将门栓抬上去,干净利索。
这样秦父也不觉得解气,就站在院子里朝着外面骂骂咧咧,“什么玩意!一个两个,一天到晚净想着害自己人,我怎么有你们这么一伙儿兄弟,全都是王八犊子!”
秦母他们在一旁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秦家兄弟姊妹四个,也就老三秦爱玲是个好的,剩下俩,不是占他们的便宜,就是想着害他们。
“爹,用不着和他们生气。”秦修则淡淡地说道:“孙民安的事情暴露,大伯这个位子也保不住。”
他是孙民安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又是翁婿关系,自然是福祸相依,唇亡齿寒。
“他们糟心的日子,在后面呢。”
让秦母在外面劝着秦父看开点,小两口则带着秦修云去厨房做早饭。
“一会儿咱们去镇上一趟。”
“镇东边那块地?”
“嗯。”秦修则一边烧火一边同她说道:“买家过来了,把合同签一下,顺便……。”
他顿了顿,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继续道:“把姐的事情处理一下。”
周母不是仗着他们是双职工,处处看不起他姐吗?
那他就把两家的位置掉个个儿,让周母再也无话可说。
“这要怎么解决?”
岳云芷越是好奇,秦修则就越是要卖关子,不肯说。
气得小姑娘抓过他的手臂,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呵。”
看着浅到几乎要立马消失的牙印,秦修则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
吃过饭,秦父秦母去走亲戚,秦修则则拉着小媳妇儿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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