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跪下:“奴婢不敢,少爷也是奴婢最重要的人,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害少爷。”
“起来吧。”默言道:“回陈家吧,景乾跟前不用你服侍了,侯府有的是好丫环婆子。”
春梅大惊:“二小姐……”
默言头也没回,往前去。
春喜在春梅身边站住:“做奴婢的,最重要的是知进退,守本份,不该想的想了就是妄想,夫人是个心软的,若换了旁人,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春喜追默言去了,春梅还跪在地上,程明秀斜了她一眼道:“还跪着作甚?回去吧。”
顾默言心太软,对害过自己的人总下不了狠心,一味宽容就是姑息,谁知她将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种人,就该处理了,她不愿做,那就我来吧。
“殿下,萧贵妃的毒瘾解了。”公主府里,黑衣人向三公主禀报。
“解了?又是顾默言?”
“是,她研制出了解药,只是还有缺陷,服过药的人很痛苦。”
三公主冷笑:“还真是个人才,是本宫小看她了。”
阿蝶推开拦着的人冲进来:“祖母,为什么?”
“你竟然没逃走?”三公主道。
“我只是不想被押着,这种时候,阿蝶不会离开祖母。”阿蝶道:“默言姐姐帮过阿蝶,也帮过哥哥,也是她与秦承颂替黄尚书翻案,揪出了祈家的罪证,祖母为何恨她?”
“为何?”三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眼中闪着恨意,因为也是她的缘故才让萧家遭大难,那个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从豆蔻年华起就印在心里的人,后来他的影子烙进了灵魂,今天不能成为夫妻,可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她就满足了。
这一世不尽如意,也不强求,守着儿子,远远看着那个人,就好了,可是,儿子死了,他也死了,害他们的却是自己从小疼爱感情深厚的弟弟,那个为了皇权一切都不看在眼里,无情无义之人。
爱着的人不爱自己,那还有必要牺牲下去吗?有意义吗?
“我累了,退下。”三公主疲惫地挥手。
阿蝶经着眼跪坐在她脚边,拉住三公主的手:“祖母,咱们……算了吧,你同我去北戎吧,有哥哥在,他能护住咱们。”
“本宫是大梁公主,哪儿也不去。”三公主推开阿蝶的手道。
“可是……”
“来人,扶郡主下去,本宫要休息。”
阿蝶走后,大宫女奉上养身茶:“主子,喝点茶吧,您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三公主喝了口茶后放下:“什么时辰了?”
“末时二刻。”
“更衣,本宫要进宫。”
“这个时辰?听说皇上在春禧宫。”
该见见了,不管他在哪里,这一面,非见不可。
程明秀急吼吼地回了萧府,因为蜀王世子上门,要接走世子妃,世子妃要见她一面才肯走。
街上还是很乱,只是秦承颂一回府,再也无人敢闹到侯府来。
秦孝玉这几日不没怎么去衙门,因为太多人围着他讨解药了,世子妃脱瘾的时传开,这是一针强心剂,让许多家庭看到了希望,但药物还有缺陷,这些人只管要解药,真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承认是自己强行讨的药,只会怨怪制药的人,一片好心到时候还给默言添了麻烦,所以,这个好人,他不想当。
她大着肚子每天都在奔波辛劳,尽最大努力治病救人,他帮不了忙,不添乱还是能做到的。
比如给景乾当先生,景乾这孩子并不笨,只是不爱诗文,更讨厌杂论。
默言说要用讲故事的方式先提起他的兴致,尽量把枯燥乏味的经书讲得有趣,景乾还是能学得进的学得好的。
她做过示范,很会讲故事,都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思妙想,怎么就懂那么多呢?
莫说景乾,便是他这个成年人,听她说经文也觉得特别有意思,既便这段经文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的。
他也尝试用她的法子教景乾,这个法子好难,比他在翰林教学子们难多了,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学识真的不如默言的博杂,她知道好多市井里的东西,有趣又有意义,她说,老百姓是最伟大的老师,老百姓的东西才是能流传恒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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