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卿仰头,仿佛那条遮掩红绫不存在望着对方。
下一瞬,凑去一吻。
她没有说话,以行动给了对方回答。
君殇喉结滚动,所剩无几的理智被这一吻崩断。
他长臂护住怀中之人,脖颈处因为克制而暴起的青筋格外骇人。
反客为主的从云念卿手中躲取了掌控权,压抑着自己的莽撞冲动,小心翼翼的亲吻。
生怕自己本性暴露,吓退了对方。
他护着腰的手捧着雪腮,吻的温柔极了,若是那手背克制的暴起血管未暴露的话。
“卿卿……”他沙哑声急促,深邃桃花眼泛红,看着云念卿是无法克制的汹涌爱意。
视线描摹着云念卿五官轮廓,他轻轻在遮眼的红绫上落下一吻,随之鼻尖、红唇、脖颈一路下移……
护着云念卿纤腰一点点躺到床榻。
他一边吻着云念卿,一边反手将床幔放下。
厚纱制的床幔隐隐能看到一点人影。
纤瘦身影脖颈扬起,另一暗影背脊如弓。
“轰——”
春寒料峭,一场夜雨突袭,伴随着阵阵惊雷闪电。
震耳欲聋的雷声掩盖了屋内啜泣声,以及低哑急促之声。
“轰!”
一道刺目白光划破天际,将黑夜一分为二。
强光刺穿镂空木窗,将屋里情况照亮。
散落一地衣裳,以及靠在床边带着红宝石的玉足。
艳丽夺目的红同胜雪的白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浮想联翩。
半瞬后,屋内又陷入昏暗,只有红宝石脚环在脚踝处摇摇晃晃。
屋在夜雨骤降,将刚冒出的小嫩芽打的摇摇欲坠,可怜极了。
雨越下越大,到后半夜也没有停的意思。
木窗旁,一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瓢泼大雨。
“那批武器,已经送到安全之处了。”
后面巫族族长进来禀报,“此次高国之事已经办妥,何时启程回北部?”
斗篷人看着急雨吹打枝头刚冒的新芽,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说,云念卿他们此时在做什么?”
巫族族长声音一哽。
云念卿身中特制情蛊,君殇将她救走,此时在干什么何须询问。
在干什么,他知,他亦知道。
“这……”族长颔首,“我不知。”
“呵。”
斗篷之下一声轻盈温笑,“难为你了,如此为我着想。”
“不过族长大可放心,孤不是君暮那个蠢货。”
说罢,他转身。
巫族族长全程颔首,明白姗姗来迟之意被对方堪破。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离去的人突然出声,族长颔首,“是。”
雨至后半夜才停,屋内的动静亦是如此。
天光破晓,朝霞漫天,昨夜的暴雨骤降仿佛全然未发生般。
床幔内
君殇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看着身侧因为劳累过度还在熟睡的人。
乌发青丝洒在软枕上,耳畔碎发贴在脸颊上平添几分媚态。
尤其那条遮掩红绫,让整个氛围大变。
昨夜看着那遮眼红绫,他几乎不受控制。
在声声沙哑哭泣中,一次又一次。
叫人,食髓知味。
看着睡梦中的人,君殇骨节分明的手情不自禁摸上脸庞。
激动同狂喜退去后,是惴惴不安。
昨夜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怕云念卿醒来之后生气。
从卿卿亲他的那一刻,他就想。
疯一般的想。
好不容易压下念头,要为她请大夫来看。
她却阻了他,让他亲她。
那句话,将他防线轻易击溃。
他想,就这样顺其自然,卿卿苏醒后生气便生气,彼时木已成舟。
可又怕,因为此事卿卿同他疏离。
耍心机的说,她苏醒后会后悔。
又再次问,她想清楚了没有。
彼时,云念卿已经完全被情蛊所掌控,理智全何来想清楚一说。
他啊,卑劣至极的小人。
疯狂的想,却又不敢承担孤注一掷的后果。
用此等放大,即便是对方苏醒也能将责任推给对方。
是你主动,你同意过,所以你没有理由生气抛下我。
他终究是做不成,卿卿喜欢的宅心仁厚、温和君子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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