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两个字念得轻巧,却带了顿挫,显然是压着怒气。
景瑢看向她紧攥着自己的那只手,眸光微怔。
力道不小。
她就这般恨景怀瑜吗?
宁曦并不知这位爷又开始胡思乱想,她只想着听清景怀瑜说的每一个字,好好记住,永远将这份仇恨刻在心里。
“不管别人怎么看您,在奴家这您就是奴家的天,您说什么奴家都依您!”女人娇嫩的声音不断,“来,再喝一杯嘛!”
景怀瑜沉醉温柔乡的笑声接连传来。
“您说,是喜欢奴家还是喜欢她!”似乎是喝得多了,女人的声音带了些娇嗔,声音更媚。
“此时此刻自然是你。”景怀瑜声音也低沉了些。
娇笑声混着拥吻的声音一并传来。
宁曦眯了眯眼,神色淡然,脑子里却在想该怎样才能让他丢尽颜面。Μ.
意阑珊里里外外都是世家子弟,个个都是人精,就算看到景怀瑜招妓也不会乱说。
她有些苦恼。
“郡主。”景瑢微弱的声音响起。
宁曦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他的手腕。
她慌忙松开,景瑢的袖口褶皱半晌也没褪下,她有些愧疚,“抱歉,疼吗?”
景瑢没回答她,反而观察着她的神色,半晌才开口,“场面话而已,郡主别当真,你身份尊贵不是这些人能比的。”
他直接将窗子关上。
隔壁的闹声瞬间消失,宁曦松了口气。
“我没事。”宁曦对景瑢笑了下,手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屋子的门卸了。”
其实她想卸的不止门,还有景怀瑜的脑袋。
她上一世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家伙?
“嘶……”景瑢忽然倒吸冷气。
宁曦驻足,回头见他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俊眉轻蹙。
“怎么了?”她急忙收了刀,熟练地掀开他的衣袖,检查伤口。
伤口有些开裂,在流血。
“怎么搞的,已经好几天了,伤口还没愈合?”宁曦细眉拧起,眼神带着极浅极浅的责怪,“王爷应该着人跟我说一声的。”
“本王已经叨扰郡主太多,实在是……”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王爷莫要再见外。”她眉心紧蹙,配上清冷的容颜,更显得严肃。
景瑢嗯了一声。
简单处理过伤口,宁曦将脏了的布条扔掉,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包扎布料,最后盯上了景瑢的衣裳。
一尘不染的白裳,和包伤口的布条还真是像。
但一想起上回强迫人家穿别人衣衫的事,宁曦一阵心虚。
最后她还是背过身,撕了自己的里衣的袖口。
屋内本就很静,布料撕裂的声音异常刺耳,气氛平添一丝诡异。
墙面时不时传来摩擦声和碰撞声,隔壁似乎正忙着大事。
宁曦低头给他包扎,景瑢虽然看着孱弱,但手臂上的肌肉却还不少,碰着都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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