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北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胸口处像是针扎一般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他闭了闭眼,压抑下眸中的痛苦神色。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简单,我知道,我现在做的很多事,都让你很不开心,也让你……对我逐渐失去了信任。”
“可是,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1】【6】【6】【小】【说】
他抬眼对上她晶亮的眸子,“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如果他的病真的治好了,到时候他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和盘托出,虽然这样简单会生他的气。
但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有了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她,去求得她的原谅。
如果到最后,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他会想办法让简单忘了自己,所以现在,简单对他失望……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慕简单看着他漆黑的双眸,里面似是狠狠压抑着什么翻涌的情绪,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明明以前,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慕简单的手,抓着办公桌的边缘渐渐收紧。
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忽然冻结了一般。
一个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人,在耐心的等一个回答。
一个移开目光,只是垂眸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墙上的复古时钟既然发出“咚”的一声,报时的木雕小鸟从里面弹出来叫了一声,空气似乎才重新开始流动。
慕简单仍旧没说话,只是站起了身,也没看封夜北,转身就走。
封夜北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目光变得幽深,“简单!你还没有回答我!”
慕简单停住脚步,缓缓抬头看他,她扯了扯嘴角,讽笑了一声,“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封夜北,我不知道,就算我说愿意又怎么样呢?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你了。”
“我可以答应不过问你不想说的事,但是以后的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自然也不能随便就给承诺。”
如果是放在从前,她根本从来就没把白寒霜放在眼里过。
可是接二连三的这些事,即便她再看不上白寒霜,对封夜北再有信任,也难免不会多想。
她只想要纯粹的,不掺任何杂志的感情。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堪的恋情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希望封夜北对她是毫无保留的。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她看起来冷静又强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面对感情这方面,她胆小的要命,而且执拗的要命。
但凡有一点点的不确定性,她都觉得不如不要。
从认识封夜北,到知道他是孩子的父亲,再到愿意真正的接受他,她克服了非常多的心理压力。
她和封夜北如何能够走到今天,只有她自己知道。
封夜北胸口的那阵刺痛感更加明显,他费力忍下,任由它们在胸腔翻滚。
他屏住呼吸,才稍稍减轻了一点那股疼痛。
慕简单想挣脱他的手离开,封夜北却愈发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拽住她不让她走。
慕简单挣扎了两下都没成功,她心里也涌起了一股火气,“你想干什么?!”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似乎在封夜北的脑海走横冲直撞,让他现在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
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抓住慕简单,决不能让她离开!
呼吸越来越沉重,封夜北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慕简单的手腕都已经被他勒得发红,她拼命想把手拽出来,“封夜北,你放开我!”
封夜北却忽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眼眶发红地看着她,忽然吼道:“你先回答我!”
慕简单也被他彻底激怒了,她动作迅速地从指尖滑出一根银针,稳准狠地扎进了封夜北的小臂上。
封夜北的手瞬间失了力道,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慕简单见状赶忙一把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然后反手一把将他推开,“你发什么疯?!”
封夜北被推得往后趔趄了一步,撞到了办公桌上,条件反射地用手往后一撑。
只听见“啪”的一声。
那只被端端正正放在办公桌上的机器狗应声摔落,在地上砸成了好几块,零件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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