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烟靠着他冰冷的后背,时刻警惕着。
呼延煜嘴里说着不会杀她,可南暮烟清楚的记得他已经差点将她杀死两次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掐住自己脖子时窒息的感受,她记忆犹新。
虽然自己也用天雷劈了他一回,算是扯平了。
如今要不是因为吸多了蛇粉,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儿自己也不会求助于他。
好在魂珠还在她的体内,呼延煜也不会轻易杀了自己。
他们随着迎亲的队伍走进了小村庄,村户们的大门紧闭,只有最西面一家大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随着萧瑟的寒风轻轻摆动。
南暮烟揉了揉眼睛,发现队伍里的人竟然全部是人身蛇尾,他们不是在步行,而是在地上滑动着。
她觉得浑身冰冷,那凉意随着后背往上爬,双手竟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肩膀。
呼延煜眉头一挑,内心窜动着不知名的热意。
“时辰已到,请新娘入轿!”为首的蛇妖尖厉的嗓音回荡在风中。
大门“嘎吱”一下被打开,身着红嫁衣的身影微微颤抖,被送入了花轿。
屋里传来阵阵哀嚎,似是不舍,“我可怜的女儿啊。”
南暮烟好奇,话本中并没有对此段故事有过多描写这段内容,她呼着气小声在呼延煜的耳边问道:“小魔物,这是何故?”
呼延煜鼻尖弥漫着少女的体香,他本不想言语,却被少女所扰,只能不耐烦的解释道:“这村子里奉信蛇妖为神明,每三年便会献祭出一位少女,我们如今进入了螣蛇的梦境,这应该是他所经历之事。”
南暮烟探出头,看到队伍的最前列身着喜袍的身影,唯有他一个不是蛇尾。
“那便是新郎吗?”
前方的螣蛇似是发现了异动,朝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南暮烟立马噤若寒蝉。
“怕什么,这是梦境。”
“梦境也一样会死。”
呼延煜没有回答,他需要等待时机,在螣蛇最脆弱时,给他致命一击,他需要蛇妖的妖力充盈自己的修为。
阴森森的喜堂内,围着各式各样的蛇,看着新郎新娘拜了三拜。
他们趴在窗前,眼看着新娘被拖拽着扔进了洞房,南暮烟按压下心中那份不适,告诉自己这全是梦境。
螣蛇走进洞房,出乎意料的是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并不似想象中面目狰狞。
他掀开了低泣着新娘的红盖头,原本冷漠的神色顿时流露出了悲伤,“瑶瑶…”
那眉眼之中竟与他曾经的恋人有七八分相似。
“瑶瑶,是你回来了吗?”蛇妖霜霖似是等待此刻良久,将新娘搂入怀中。
凌瑶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待南暮烟看清新娘的面容,讶异的掐了一下呼延煜的腰际。
“那不是明语吗?”
她又揉了揉双眸,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女子与明语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呼延煜就不好受了,被她掐了一把的腰际还隐约残留着酥麻的感觉,“你现在既然有了力气,也不用我再背着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将南慕烟放了下来,她并未注意,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能轻一点吗?”
现在她的心思都被眼前与明语一模一样的女子所牵绊。
重新看向房中的景象,那女子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抖动着双手直接捅入了霜霖的腹中,“蛇妖,我这就为民除害,杀了你。”
霜霖没有伤她,眼里全是哀切之色,腹部的伤口涌出温热的鲜血,浸染了新娘的双手。
“你竟然不反抗?”凌瑶握着匕首,想到自己病弱的未婚夫,她没有再犹豫再次捅入了蛇胆的位置。
“你若是想要我的蛇胆,给你便是了。”霜霖直接用手剖出了血淋淋的蛇胆。
凌瑶狐疑的看着对方,她听闻蛇妖最为阴毒,如今却挖出自己的蛇胆献给她。
霜霖的行为举止也暂时让她放下了戒备,手中的匕首滑落。
“蛇胆可以给你,你也可以去救你的未婚夫,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做我的新娘,三日之后,你若不来,我便派人血洗你的村落。”霜霖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妖异的笑容。
她本来就是听闻这个村子每三年便会出现“蛇嫁”,这才想尽办法假装成新娘嫁了过来,凌瑶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妖怪最终不过是妖怪,毫无人性。
“你觉得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凌瑶闭上眼叹息道:“好,我答应你。”
呼延煜看到霜霖虚弱的样子,便知道机会来了,他只需祭出黑刃将他斩杀。
突如其来扫过一阵阴风,门扉大开,身旁一盏灯树被这阵劲风刮得摇摇欲坠,朝着两人兜头砸下。
少年眼底笑意微冷,微微侧首,轻描淡写地一挥袖,这盏灯树斜飞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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