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你血口喷人!你无耻之尤!”
一个六部官员及时站出来打掩护,陶凯这个学士是不能下场跟一个陈怀义死斗的,不然很可能惹一身骚。
有些权臣为什么在朝堂上即便没有皇帝站在背后也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权臣的手下有一堆炮灰和挡箭牌,遇到一些事,总会有炮灰冲在前面。
而遇到有人下死力气的进攻,即便是战败也能用挡箭牌挡一挡。
陈怀义见那工部侍郎自己站出来,冷笑道:“本官那句话说错了?难道死罪还有别的解释?死罪到了你们这里,就不用死了?那要法律有何用?”
工部侍郎黄肃肃然道:“法家之学说草芥人命,暴秦便是因为重法而得一个‘暴’字!你尊法而不重仁德,德行有失……”
“一派胡言,满嘴喷粪!”
陈怀义嗤笑道。
“草菅人命?可有些人是死不足惜!他们凭什么不死?你们亲眼去看过灾区的百姓?不是他们干的坏事,灾民们会死那么多?”
黄肃不动声色的讥讽道:“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这家伙显然就是捂住了耳目,从不低头看看苍生的那种人。
见陈怀义面色阴沉,黄肃继续添油加醋的道:“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百姓苦,可现如今的百姓比起当初战乱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这不还是朝廷的功劳?”
“雪灾是天灾,天灾又岂有那么容易防范?自古以来,哪朝哪代没有过天灾?哪一次不是死伤无数?你们是杀得痛快了,可官员没了,朝廷怎么治理?残暴无仁的施政就是你们要的?”
“古有始皇帝‘焚书坑儒’,今有朱青血溅一县,草芥人命,如此残暴之人,对生命全然没有半点敬畏,如何能够作为朝廷官员牧民?”
“你们这些洗脱朱青罪名之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糊涂了?难道希望后世之人,说我朝君臣也是暴明不成?”
黄肃义正严辞,声音铿锵有力。
这也是个善于扭曲事实的好手,并且在游说之道亦有不浅的造化。
对于始皇帝,文人们都是一个劲的贬低,对于始皇帝‘焚书坑儒’的事更是大肆宣扬,千百年来,没有哪个皇帝不知道这事。
尤其是一些首重‘文教’的皇帝,更是在文官的宣扬和洗脑下对于始皇帝十分不屑。仿佛始皇帝就是天生的暴君或者罪人的一样。
可……
站在老朱的角度,他倒是十分佩服嬴政。
因为他在始皇帝的身上,能够看到自己的遭遇和影子,更能切身的去体会到始皇帝创造的伟业有多艰难,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别说焚书坑儒,就是杀尽天下学派之人,只要能够肃清天下奸邪,大不了就砍了文教两字,反正江河依旧在。Μ.
朱元璋觉得始皇帝不够狠,以至于落下一个暴秦的身后名。
可怜了那些老秦人的前仆后继,奋六世之余烈的君臣。
他暗自捏紧了拳头。
要是他自己,绝对会斩断文路!
…
朱元璋的心思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等到回过神来,朝堂上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朱元璋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居然也会优柔寡断了?
难道自己也被这独占天下的快感给腐蚀了?
“都给咱住口!”
一声怒喝响彻大殿,朱元璋横眉冷对百官。
百官瞬间肃然,纷纷回到班列垂头不语。
朱元璋看向陈怀义,问道:“民意何在?”
陈怀义道:“就在殿外!”
“取来!”
朱元璋摆手道。
他要快刀斩乱麻。
…
文官们都心思盘算着怎么将陈怀义拽入无底深渊,陈怀义显然站在了朱青那边。黄肃则是信心满满,双手放在身前捧着笏板,神色冷厉。
并且还瞥了陈怀义一眼,面色嘲弄的道:“若是本官没记错,陈御史似乎前几日还辍班两日吧?身为御史,连自身的职责都做不到,恐自身德行不正啊。”
陈怀义咬牙切齿:“下官前两日染疾!”
“病了就好好待在家里。”黄肃道。
陈怀义也意识到了这家伙的难对付,真是一边嘲讽一边喷,让人措手不及啊。
朱元璋正在发怒的时候,殿外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
君臣们齐刷刷的转头看去,便看到两个宦官将拂尘别在腰间,弯腰将一卷看起来很厚的卷轴给抬进来。
宦官抬得很吃力,连朱元璋都不由自主的邹起眉头来。
果然特娘的没卵子的东西就是没用。
等到宦官将东西抬到龙椅所在的白玉台下,下面的臣子们才开始窃窃私语。
…
“这里面特娘的裹得什么?”
“别是死人吧?”
“艹,你个大老爷们打了这么多年仗,怕死人?”
“我怎么感觉是罪状?”
“特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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