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标下了马车之后,便看到沛县外密集的人群。
“臣耿炳文,参见太子殿下!”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耿炳文带着一队将军先锋齐刷刷的摘掉帽子,向朱标行礼。
朱标点了点头,上前将众将搀扶起来。
耿炳文有些激动,时隔许久再次见到太子殿下,脸色激动道:“太子殿下真是仁德之人,竟亲自前来赈灾。”
朱标忧心道:“只希望孤的到来对于灾区百姓来说是好事。”
寒暄几句之后,朱标便问道那些跪着的人是什么人。
耿炳文眉头一挑,凝重的道:“回殿下,这些人都是北边几个州府不作为的官员,除了不作为的,还有跟当地豪绅勾结的,还有跟山匪勾结的。”
“大雪冻土,而致春播无望,北边几个州府本来就乱,这里面还有几个官员挑拨灾民去抢掠普通民户,藤县、金乡几个县城的百姓被抢掠了五成,一些百姓在被抢掠之后,甚至羞愤自杀。”
“而且这些官员的不作为,滋生了流匪的诞生,元帅已经让人前去剿灭各地的流匪,灾民们也会逐渐朝着这里涌来。”
这时候,朱青也下了马车。
朱标转头问道朱青:“老师,你觉得……”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了朱青身上。
耿炳文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朱青在京城里面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一些,但对于传言的那么胆大妄为他还是保持怀疑态度。
京城里的那些人给他的评价是什么?
疯狗!
耿炳文有些不解,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哪里有半点疯样?
常年在战场的耿炳文可不会相信有人比他们这些武将还要疯,他们杀起人那可是一刀一个,刀刀见血!
跟在耿炳文后面的武将也有些不服,甚至于眼神冷冷的盯着朱青。
在他们看来,这些个遭瘟书生只会教太子如何如何向善,从不会教太子如何立威!一想到这,这些个武将们就觉得浑身滚烫。
太子是需要他们这些杀才的!
因为只有他们这些杀才,才能帮杀人。
“怎么,见到我这个布政使,诸位一点反应都没有?”朱青笑意盈盈的看着耿炳文等人。
耿炳文这才后知后觉,虽然看轻了这个年少的书生,可却不能忽略他本身的官职,他可是一省主官,实打实的封疆大吏。
“见过布政使……”
不咸不淡的行了礼,朱青坐在一个带轮子的椅子上,在众人有些错愕的眼神下瞥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
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们也发现了他们进入了这位大人的视线,当即高喊道:“臣,兖州知府张劲松,枉负皇恩,致使辖地百姓分崩流离,流民失地,恳请朝廷速拨钱粮,助我辖地百姓度此劫难!”
话音落地,那些跪在冰雪里的官员全部朝着朱标这边磕头拜下。
而后,有人呈上来一份厚厚的请罪书。
值得一提的是,在救灾的队伍里,也有一些文官,这些文官是六部和尚书省派来协助的,大抵是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以及做一个随行的顾问。
请罪书?
朱青淡淡一笑,而后将请罪书递给了朱标。
朱标是个爱文之人,这么多年来,四书五经都研习的十分精通。即便是在东宫之中,朱标也收藏了很多好的儒家典籍。
所以,朱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篇请罪书,是一篇很好的文章。
语句工整用词协调,其中的各种陈词更是让人耳目一新,通读下来,只觉得张劲松此人可谓是一位见解十分独到的臣子。
这篇文章,即便是放到京师之中,也是十分出色的。
就是连他的老师宋濂也会夸赞出声的那种文章。朱标之所以熟悉,就是因为在大本堂的时候,几位学士以先贤文章的名义给朱标看过。
朱标一下子为难起来。
…
张劲松见到了太子脸上的为难之色,心头升起了希望,而后领头在朱标膝下磕头,高喊道:“太子殿下,臣等愧对朝廷,愧对百姓啊!!”
哭声撕心裂肺,一下子带动着在场上千官员以及亲眷痛哭起来。
一个个脸色凄惨,仿佛真的带着悔改之意。
而在场,还有一些乡宦之人,这些人也跟在张劲松后面一个劲的痛哭,企图就此浑水摸鱼。
早前有个消息传入他们这些人的耳朵里。
太子年幼,且历来仁慈,从小学习儒家知识,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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