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跟朱青之间的气氛接近冰点。
这位大儒对太子的教育权尤为重视,甚至重视到了要敌对朱青的地步。
“不知道我哪里让学士不满了。”
朱青淡漠的问道。
陶凯冷笑:“老夫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你虽是御史,可还是一介白身。你恩荫入仕,所承的也不过是你亡父的功德。”
“以你的出身跟品行,我与你说话便是在抬举你,你切莫自误,将自己逼进绝路之中!”
绝路?
朱青面露几分嗤笑。
自己一个死过的人,会在意绝路?
文官集团如今示弱于武勋,因为淮西勋贵们的权势太强盛了,强盛到即便是善于算计诽谤的文官们都无可奈何。
人家有天子宠信,还有兵权在手,手下门生故吏一点也不比他们文官少。
而文官有什么?
偶尔一点小提议还被皇帝给一票否决,可以说现如今的文官就是起一个秘书的职责,剩下的就是负责点文书工作。
毕竟是开国之初,文官体系还不发达,还没到冗官的时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偏向文官的君王就显得极为重要!太子朱标温文尔雅,才思敏捷,乃是一位非常亲和儒家的君子,若是能够将儒学至上的理念灌输给他,将来太子登基,儒学自然飞黄腾达。
到时候天下统一,文官们便会请求马放南山。
届时武勋无权,只余下一个爵位跟一大家子的人,稍微有几个言官弹劾其言语放纵,行为不羁,便会有一大群人附和。
这就是王朝无法避免的内耗。
所以对太子的掌控,绝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陶凯淡淡的离开,离开之前眼神十分冷厉的警告了朱青一眼。
朱青咧嘴一笑,眨了眨眼,随即高声道:“学士这是作何,何必出言辱骂在下?”
说完,朱青立马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大本堂里几个皇子跟在朱标身后走了出来。
朱标见陶凯面色铁青,又看到朱青一脸受怕,连忙问道“两位夫子这是怎么了?”
朱青叹了口气:“下官确实是没什么学识,可下官既然受陛下所雇,就要履行职责,学士何必辱我朱青是一介白身,鸡犬不如呢?”
听到这话陶凯顿时勃然大怒,挥袖怒道:“你胡言乱语!”
这厮!
无耻之尤!
朱青质问道:“陶学士口口声声说,跟下官说话都是看得起下官,那不就是说下官鸡犬不如?我乃是朝廷官员,你我同朝为官,你这般辱我,是指陛下昏聩了,让我这个无德无能的人教导皇子不成?”
“混账!你这是……”
“你又骂我!?”朱青当即后退一步,而后直接撸起袖子做出一副悲愤欲死的模样,指着陶凯道:“去你老母的,你好歹是个学士,你三番五次骂我,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说着朱青就要动手。
陶凯一把老骨头,七十几的高龄哪里受得了这气,见朱青满嘴污言秽语,还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朱青,你狂妄!”
“我狂妄,你骂我你还不允许我骂你,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朱青怒斥,指着陶凯的鼻子就骂道:“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可你不能看不起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天下千万百姓的身份,白身怎么了?白身就不能被人正眼看?太子殿下就在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老夫只是说了前半句!你这是欲加之罪!”
陶凯怒火冲天,开口反驳。
朱青说出太子就在这的时候,陶凯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因为他所在意的,就是太子对于他的信服。
而这时候,原本还悲愤的朱青立马愣住,而后破涕为笑,笑道:“是吗?那是我听错了?”
后面,四个皇子目瞪口呆。
朱青微微一笑:“前半段是吧?那就是说,你从打心眼里还是看不起我这个白身咯?”
陶凯愣在原地。
他原本可以直接反驳朱青的所有污蔑。
可情绪的激动让他急于撇开关系,居然鬼使神差的去承认了第一步。
朱标微微张嘴,一时间心里复杂极了。
“学士……,你不是教导孤要平视天下百姓,为黎明苍生的安定而读书吗?可为何,您看不起白身?”朱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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