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沈茉冉喃喃着,觉得难以置信。
“没事,天塌不下来。”
刚才还是她安慰司一珞,这会儿就变成司一珞安慰她,她是无知者无畏,司一珞是真的有信心,曜帝、魏赫言,沈案兴、伯安,还有许多被她们忽略的人,在盛京城中织成一张大网,把所有人都套进去。
的确出不了大乱子,天也塌不下来。
只是沈茉冉原本的好心情这会儿突然沉重起来,竟然连吃饭都没了心思。
司一珞看她一眼。
“你不像是悲春伤秋的性子,怎么突然这么低落了?”
司一珞单手抱孩子轻松得好像没有这个孩子一样,只是被她抱着的阿漳不住地扭着小屁股,在她身上扒拉,一会儿拽拽她的发带,一会儿扒拉扒拉她的衣领,十分新鲜的样子。
沈茉冉叹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自以为能掌控天下事,到头来却什么都不知道。”
终究是能力有限。
“你就是闲的。”
司一珞不客气地拆穿道,“因为周湛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失了斗志。”
上辈子她认识的沈茉冉可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身上攻击性很强,气场更是强大到能把屋顶掀了。
“或许吧。”沈茉冉破罐子破摔道,“有了阿凝之后,我总是害怕,怕连累孩子,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孩子。”
尽管她已经尽力克制了,但是心底上的脆弱却始终克制不了,总想找司一珞问问,她有了阿漳之后,跟以前比有什么变化。
阿漳的长相像司一珞多一点,在他没生出来之前,司一珞也很担心,甚至留着岳北书就是为了给阿漳留一个退路。
但凡是女子,为人母亲之后,跟从前都是不一样的。
“出发吧。”
两个人多活一世,心态跟从前不同,沈茉冉又聪慧,总能自己想明白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司一珞这个当娘的不靠谱,还有沈茉冉能帮衬,两人带着阿漳找了处临湖的雅间。
圣心湖上白茫茫一片,飘着的画舫距离她们很远,像从前的记忆一样,若隐若现。
沈茉冉叹道:“哪儿来这么多醉生梦死的人……”
天天泡在画舫上,用酒色来麻痹自己,吃喝玩乐,这样的人有没有烦恼?
司一珞不解风情地说道:“等过了年,又该有不少犯官的家眷充入教坊。”
全国各地的青楼都是由朝廷管辖的,京城的教坊仗着位置的优势,总能挑到最漂亮的最有前景的姑娘。
沈茉冉关上窗子,嘟嘴道:“阿珞,你总是能一句话让人扫兴!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
船上的船客令人羡慕,但是船上的女子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一辆外饰低调的马车停在门前,沈茉冉走后,周湛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沈茉冉应该是在跟他置气,把他跟几个妾室扔在府上是什么意思?
被她一起丢下的还有阿凝。
父女俩还没完全熟悉,只要他一抱,阿凝就哭,一阵焦头烂额之后,周湛突然想起来什么。
“王妃娘娘跟司大人在里面呢。”
回府之后,隐月也发现碧桃对他爱答不理,他觉得莫名其妙,碧桃已经好几天没跟他说过话了。
主仆两人追过来。
隐月才突然明白过来,可能是主子们之间的问题,让他受了无妄之灾。
对,肯定是这样。
屋檐上,墙沿上积了一层雪,地上的雪被人和马车踩得十分泥泞,结了一层薄冰。
隐月掀开车帘,周湛披着雪白的狐狸毛披风,在雪中成了一道风景,偏他自己没有察觉,穿过大堂上了二楼。
“殿下怎么过来了?”
锅子沸腾,冒出来的热气熏得沈茉冉的脸很红,她看起来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王婶。”
司一珞挑了挑眉,捞起抱着磨牙棒啃着的阿漳起身道:“我先回府了。”
沈茉冉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让她心情不好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可以归结到天气。
“太闷了,我出来跟阿珞吃个饭而已,殿下何必紧张?”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妙,周湛就更不知道了。
嗯了一声,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来接你回家。”
喝了酒,沈茉冉起身时才发现头有点晕,周湛及时扶住她,帮她系上披风,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周湛!”
途经大堂,周湛突然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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