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故意给周湛铺路,沈案兴则是在扮猪吃虎,只有周湛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曜帝呼吸一顿,这些金子若是运送进京,凭着朝廷在盛京城内的消息网,这么长时间,若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太过无能?
魏赫言跟司一珞两个不同的组织,都没有发现,要么是他们两个都不尽心,要么就是……这些钱根本没有进京!
“你是说……”
宋国公在军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此前就有伯安过寿,有人挪用兵部火药库中的火药给他做烟花,导致了京城失火的案子。
如今伯安成了周宸的岳丈,宋国公府跟伯阁老有了更深一层的联系,宋国公,或者说是宸王,从兵部挪用点什么东西便更加顺畅了。
若是他们挪动的是军需呢……
只是一个提醒,曜帝的思绪就越飘越远,甚至觉得伯安和宋国公联手,马上就要造反了!
想到这里,曜帝坐不住了,神情略显焦躁。
“现在就去把伯安拿下!”
宋国公祖孙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伯安还在外面,要是让他们串通一气……曜帝恼道,“赫言,给司一珞发一道密令,让她先抄了宋国公府!”
下达这个命令,说明曜帝已经不打算留着宋国公了。
魏赫言站出来应是,谢韫急忙劝道:“皇上!此事不能着急!若是现在抄了宋国公府,岂不是告诉那些依附宋国公府的将领们,宋国公要倒台了!”
“到时候容易出乱子!”
曜帝不在京城,司一珞这段时间大肆抓捕军中将领,已经让军中很不满了,这个时候要是再让司一珞去抄宋国公府,万一激起军中将领们的怒气,起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司一珞!
军中的武将们可不会跟文官一样,跟你讲道理,跟你婆婆妈妈掰扯!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们人多势众,就算真的弄出了什么不好收场的乱子,等曜帝回京,他们只需抱成团,哪怕是曜帝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沈案兴看热闹不嫌事大,既不开口劝阻也不开口附和。
谢韫给他使了个眼色,沈案兴这才拱了拱手,没什么诚意地劝了一句三思。
果然是老狐狸,原来打的是坐山观虎斗的算盘……
谢韫在心里骂了一声,从头到尾,沈案兴就没打算出力气!
“父皇不可!”
周湛眉心一跳,组织好语言劝道:“父皇,现在还不能确定伯阁老跟宋国公府联合,也没有证据证明金矿的金子被宋国公用来养私兵或者是收买军中的将领。”
“若是用了过激的行为抄了宋国公府,那些人心中害怕,说不准也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为了自保而反叛!
曜帝冷静下来,问道:“那你们说,宋国公府的案子,到底该怎么处置?”
把问题又重新抛回来。
谢韫跟周湛几乎是同时看向沈案兴。
他想置身事外,片叶不沾身,谢韫心中轻呵一声。
果然,曜帝的视线也看过来,点名问道:“沈卿,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沈案兴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拱手说道:“皇上,依臣的意见,咱们可以就事论事,一桩案子一桩案子来算账。”
但是牵扯到宋国公府的两桩案子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第一条,通敌叛国,第二条,也跟通敌叛国差不多罪名了。
每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分开处理,也要牵扯很多人。
沈案兴看了一眼周湛,祸水东引道:“皇上,向关外运送粮草的案子是湛王殿下负责的,不如听听湛王殿下意见?”
事到如今,周湛到底是去了江南还是去了关城已经不重要了,明白的人心里都明白。
所谓的下江南只是障眼法而已。
沈案兴相信那些证据都是真的,但一个宋国公府只怕还没有这个能耐,而且宋国公府只怕也是背锅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他怀疑是宸王。
只是大家都不敢说。
毕竟一个皇子通敌叛国,还不如把宋国公府抄了……
沈案兴的算盘,周湛心里也门儿清。
“父皇,儿臣在关城调查了几个月,并联合西平侯和护国公,往关外运送粮草的商贩确实跟宋国公府有牵扯,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这件事情之中,三哥参与了多少,儿臣不知。”
“儿臣只知道,西北苦寒,我们的戍边将士一天只能分到三个坚硬的饼子,有时候连饼子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却还在替大周戍边,不曾松懈过半分!”
“我们的将士尚且吃不饱,却有人把粮草运送到关外,赚这种昧良心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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