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坡上。
唐浪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景象,心里默默计算着残余敌军的数量。
可他身边的那些同伴们,却已经看呆了!
即使是兰儿姑娘这样智谋深远之人,骆宾王那般见多识广之辈,他们何时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居高临下,眼看着每一发霰弹炮轰击下去。随着河谷下地面腾起的大片烟雾,立刻有数十上百名骑兵喷溅着鲜血,疯狂舞动着双手,风吹麦浪一般倒下去。
那些炮兵战士,三个人伺候一门火炮,保持连续不间断的发射,他们的头顶上都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骑兵因为担心碍事,甚至掀掉了头盔,此时手持盾牌,负责遮挡下面射来羽箭的那些士兵,基本上却全都处于没事可干的状态……这个时候,哪有人朝山坡上射箭啊?
就连那些持盾的长安子弟,即便接受过步炮协同的演练,仍被眼前惨烈杀伤的情景震惊得瞠目结舌。更别提下边那些敌军了,他们还有几个能缓过神儿来的?
唐浪看到下面的敌军数量已经剩下不足三成,而身边的火炮经过十余轮连续发射,炮兵兄弟们的汗水滴到火炮身上,都发出了“滋滋”快速蒸发的声音。
火炮温度过高,唐浪随即命令魏博群发出旗语,让山谷两侧所有炮兵停止射击。
山谷中犹如雷阵雨般的炮声瞬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下面战马惨烈的嘶鸣,和龟兹国士兵疯狂崩溃的哭叫声!
……
当唐浪的部队从山谷两面压下去的时候,敌军已经根本没有了抵抗的意愿。
龟兹骑兵之中,有不少已经彻底精神崩溃,剩下的却在默默向上天祷告。
他们以为自己触怒了神灵,遭到了上天责罚,才会遭受这样惨烈的屠杀!
经过收押俘虏、清点战果,龟兹国大将羯烈和数十员战将被火炮轰死,剩下的骑兵还有四千五百人上下。
他们在新军将士的威慑下,老老实实地排列成纵队,解除武装之后,用一条长绳绑住双手连成了一串。
周围惊恐奔跑的战马也被收拢过来,无数盔甲兵器在山谷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自己人这边,有二十多个人受伤,基本上都是从战马上摔下来造成的挫伤。
还有两名炮兵兄弟,被滚烫的炮筒烫出了水泡。
说到最大的损失,就是三千匹精良的战马,在狂奔之中体力消耗过大,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过来。
其实唐浪安排这场伏击战,原本就经过了精密的筹划,那些摔倒的战马和跌下马匹的战士,全都是由轻功过人的靖安司校尉扮演的。
甚至大多数战马跌倒,也是他们暗地里下的黑手……新军战士对马匹的调教颇为精心,其实这些马儿们还没到完全精疲力竭的程度。
这一场伏击战,全灭对方两万七千骑兵,自己这边居然没人阵亡,只有几十个轻伤?
这样的战果,让新军战士们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虽然他们战意沸腾、勇猛过人,但是这次远征西域,不少人还是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可是当他们发现首战得胜之后,强大的敌军被摧残得七零八落,而自己这边获得全胜之后,却没有袍泽兄弟因此阵亡……这些新军将士都觉得好像做梦一般。
仗还能这么打吗?
照这样下去,他们中间这些人岂不是绝大多数,都能带着累累军功,还有荣耀和财富回到长安?
“发什么愣呢?”唐浪一回头就看见,阿灵少爷和龙九狸俩人像一对惨叫鸡似的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下面的景象。
他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他们俩的脸蛋,像开门似的往两边一搡。
“精心训练的部队,玩命打造的火炮,根据地形地貌设置好的伏击阵地,敌军的轻率轻敌,还有他们对火炮的一无所知!”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干掉他们两三万人有特么什么可意外的?没出息样!”
唐浪这边自顾自回了军帐,准备谋划下一步的行动,而大帐外这些人,还在瞪圆了眼睛,相互看着同伴。
从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都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神色,那是惊讶得连舌头都要吐出来的表情。
“世间军威,未见有如此之盛者!”骆宾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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