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孟山连忙顺着话说道:“我从县衙来,有件事特来禀告公子。”
“那云间侯赵家找到了唐浪那一案的原告吕天良,指使吕天良去万年县衙门,给唐浪翻案去了!”
“那吕天良在公堂上说,唐浪是被他栽赃陷害的,是李公子您在背后指使他去的!云间侯父女也在万年县大堂!”
“你说什么?”李海一听,英俊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这是真的?”
“小人亲眼所见!”孟山见到李海脸上青筋蹦起多高,心里就是偷偷地一乐。
“为什么?云间侯他疯了?”这边李海还在自言自语,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栽赃陷害唐浪的事就要大白于天下,这小子已是方寸大乱。
“小人看见一个挺英俊的千牛卫军官,跟着云间侯父女一块去的,”孟山连忙说道:“还和云间侯家的赵姑娘聊得甚是热络。”
“云间侯父女进了衙门之后,那俊俏军官就在外面等着呢!”
“原来如此!”李海闻言,当时就是勃然大怒!
“那贱人果然是个见异思迁的烂货!她又换了个小白脸!”
“而且她还想故伎重施,把我也送进大牢!”这时李海还在盛怒之下,一回头间却见孟山搓了搓手指,干笑着说道:
“李公子!您看小人大老远跑过来,甘冒风险给您报信……”
“我明白我明白!”李海见状连忙重重地一点头,连忙通知帐房拿去银子,好好酬谢一下孟捕头。
……
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孟山就从李家宅院里出来了。他腰间揣得鼓鼓的,还满脸都是笑意。
等孟山在李家门外和小侯爷汇合之后,他俩又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站赶去。
“那个李海,”孟山灌下一口葫芦里的酒,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说道:“他一点都没怀疑,全都信了!”
“他先是要去云间侯家理论,我告诉他云间侯父女都在衙门呢。”
“然后他又要去万年县衙申辩,我照您说的告诉他,说他现在去就是不打自招。我让他稳住了神,在家等着打官司才是正理。我走的时候,那小子正蛤蟆似的运气呢!”
“好样的!”唐浪笑着点了点头,说话间他们穿街过巷,又停在了一家宅院的门前……云间侯府赵家!
……
“什么?那个李海,他竟敢含血喷人?”
片刻之后,侯府中那位云间侯赵侯爷,闻言便是一阵暴怒!
原来孟山把同样一套话又说了一遍,不过这次指使吕天良翻案的那个人变成了李海……被告发的目标却成了云间侯父女!
等到这一模一样的两套动作完成之后,等孟山从云间侯府出来,他的腰间已经塞满了银铤。
这位神捕可能一辈子没赚过这么容易的钱,把他弄得想笑又不敢笑,在唐浪面前表情十分别扭。
其实到现在,孟山心里还糊涂着呢。
这次小侯爷挑拨离间的手段,其实是做得十分巧妙。李海和云间侯赵侯爷俩人心里全都有鬼,更是对孟山毫无防备,所以才会几句话就被挑起了怒火。
可这有什么用啊?孟山心道:就算这两家打得头破血流,对小侯爷的案子又能有什么帮助?
可让孟山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次行动,还有第三站!
小侯爷带着他,飞快地向着吕天良家里走去。
今天的这三个地点都很好找,云间侯府和朝议郎李家的住址很容易打听到,吕天良的家因为是被唐浪“偷窃”的被告家,所以在公堂上审案的时候被反复提到过地址,唐浪也记得。
等到了吕家,这次却是寻常人家的小门小院,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
在吕家门前,唐浪换上了包袱里的黑衣,把一身捕快服包在包袱里背在自己身上,还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脸。
他向孟山嘱咐了两句,然后一转身,“咣”地一脚踹开院门,狂风一般冲了进去!
“吕天良!”随即小侯爷在院子里,就是一声怒喝!
“哎?”这时孟山才发现自己腰间的横刀,竟然连刀鞘都被小侯爷抽走了,他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
吕天良正在家里吃酒,前些日子他靠着诬告小侯爷得了十贯赏钱,到现在吃喝嫖赌之下,早已所剩无几。
所以就着豆腐干吃酒,也真是没啥滋味……正在索然无味间,他却发现自己家的院门“咣”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吕天良!”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两步跨过了院子,冲进了屋里!
随着这声怒喝,吕天良发现那个黑衣人手里,竟握着一把闪亮的钢刀!
刀光一闪!
这一刀呼啸着劈下来,吕天良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向后一闪!
就在他鼻尖儿前面,那把刀“呯”的一声剁在桌子上,把上面的酒盏盘子震得叮当脆响,蹦起了老高!
……他要杀我!
吕天良是个经常和人打架的泼皮,他一看这出手狠辣决绝的劲头,就知道这个黑衣人是奔着砍死他来的!
一瞬间吕天良也不知那来的一股劲,他身子往后一闪,一把拉住自家壁橱,往那个黑衣人身上一推!【1】【6】【6】【小】【说】
又是一刀!
这一刀含恨而发,狠狠剁在壁橱上,随着“咔”一声,破碎的壁橱随即被刀锋抡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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