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容凌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陆成欢肩侧中刀,不巧,就是以前救容澈时受伤的那里。
白刀子进去,献血顿时便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掉到了地上。
“喂!”容凌一脚踢开来行刺的人,立刻拉过陆成欢护在了自己身上,让梅香和秋菊照看她,他则是与刺客缠斗在了一处。
他素日独来独往惯了,没有带侍卫在身边的习惯,因此这会儿不止还打斗,还要顾及陆成欢那边。
对方也恰恰看出了这一点,发现他很着紧陆成欢,便几次有意向她出手,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来人武功不低,容凌一时拿他不下。
好一番恶斗之后,对方一招落败便逃走了,容凌想追,又恐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而且陆成欢受了伤,尚不知那匕首上是否有毒,还是先带她回去治伤要紧。
容凌摘下腰间的令牌递给梅香:“执本王的令牌进宫去请齐太医来。”
“是。”
情况紧急,梅香知道耽搁不得,起身便走,可没走几步却又被容凌叫住。
他说:“别去太子府,叫齐太医去本王府上。”
若是让人知道今日在春满楼中遭遇刺客的人是陆成欢,明儿朝中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梅香一时没想透这么多,只是不解太子妃有府不回,反而去七殿下府上,这未免于理不合,若是传扬出去,岂非要为人诟病?
就是她这么一晃神的工夫,容凌立刻吼道:“还不快去!”
梅香被吓得一哆嗦,猛然回过神来,她拔腿就往外面跑。
容凌打横抱起陆成欢,紧跟着也快步往外走,可忽然想起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冰冰的扫了艳娘一眼,然后沉声道:“今日之事若是走漏一点风声,本王便拆了你这春满楼!”
艳娘立刻摇头:“不敢不敢,绝对不会的!”
她方才还在震惊呢,不敢相信这女扮男装的小娘子竟然会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
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啊,太子妃好好的来青楼做什么?
别说,这个问题陆成欢也想问一下自己,来这干什么呢!想问的没问着,还平白挨了一刀,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而且她被刀刺伤,并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十分清醒的感受着那份疼痛。
一路从春满楼坐马车去到容凌府上,下车时容凌抱着她走的飞快,恨不得直接跑起来的样子。
陆成欢一忍再忍,最终无奈道:“你、你走……走慢、慢一点……”
容凌低头看了她一眼,分神道:“我不累。”
陆成欢:“……”她倒不是怕他累,而是他颠的她伤口疼的厉害,好家伙,跟多插了一把刀似的。
她想把话说明白,可惜她连呼吸都疼,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万幸,梅香进宫去请太医倒快,已经在府里候着了,容凌和陆成欢回来之后,齐太医立刻便能为她治疗伤口。
为了避嫌,容凌不能待在旁边,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便一直在外间徘徊。
听着里间陆成欢偶尔传来一两声闷哼,他的眉头直接紧成了一个“川”字。
他按捺不住冲进去,却又克制的在次间的纱幔前止步。
秋菊端了血水出来,他立刻逮住人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那匕首上有毒吗?太医如何说?”
“刀上无毒,只是太子妃流了好多血,太医正在为她医治。”
听前半句容凌本来松了口气,结果一听后半句,心再次悬了起来。
不过没中毒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陆成欢的伤麻烦就麻烦在她是新伤叠着旧伤,所以恢复起来可能没那么快,且有罪要受呢。
容凌在次间站的脚都麻了,齐太医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见状,容凌立刻便迎了上去:“如何?”
“王爷不必担心,微臣已经为太子妃处理好了伤口,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便无碍,只是这半边手臂日后恐不那么容易受力,否则时不时就要痛上一痛。”
“有什么药能根治?”
“给太子妃医治,微臣不敢马虎,用的都是极好的药,但再好的药也不能药到病除,这得慢慢养,急不得。”
闻言,容凌眉头皱的愈紧,却没再说什么。
直到齐太医临走前,他才和面对艳娘时一样叮嘱道:“本王叫你前来给太子妃医治,你该明白是何意思吧?”
齐太医立刻深深的低下头去,说:“是,微臣今日过府是为王爷的一位友人诊病,其余的事情,微臣一概不知。”
“嗯。”
“那王爷若没别的吩咐,微臣先告退了。”微微颔首,齐太医悄然离开。
梅香和秋菊守在陆成欢的床前,她方才因为上药时的剧痛晕了过去,这会子还没醒呢。
容凌走进里间,就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梅香站起身向容凌福了福身子,问:“殿下,太子妃要一直待在这儿吗?”
若一夜未归,太子府那边可是万万瞒不住的。
万一传了出去,有损太子妃的清名事小,倘或因此害她失去性命那可就事大了。
不等容凌回答,梅香很快就又接着问:“您将太子妃受伤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了吗?他几时能回来?”
这种时候,太子殿下怎么能不在呢!
听梅香提到容澈,容凌这才恍然,他方才便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只是一心担忧陆成欢,怎么也想不出起来了,这会儿听梅香一说方才想起,他还没让人去给兄长传消息呢。
想到这,容凌不敢耽搁,赶紧出去吩咐人传信。
回来后,想了想陆成欢的安置问题,她才包扎好伤口,若是挪动怕是不利于伤口恢复,说不定会不小心牵扯到,那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容凌最后对梅香说:“你回一趟太子府,告诉李嬷嬷说太子妃被母妃叫进宫里去了,今夜就住在宫里,让她看顾上府上,不要出什么事。”
不得不说,这个说辞还是靠谱的。
梅香赶忙又往府里赶。
因恐李嬷嬷生疑,梅香便只能留在府上,不能再来容凌这边服侍陆成欢了。
秋菊独自照顾陆成欢,自然是寸步不敢离开。
容凌虽然也安排了人随侍在侧,但秋菊总是担心她们不够仔细,终归要自己动手才安心。
期间她出去过一次看药的火候,里间有王府内的婢女在。
陆成欢迷迷糊糊的开口,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有事吩咐,婢女们没有听清,只是告诉容凌,说太子妃好像醒了。
容凌激动的走了进去,隐隐听到陆成欢在唤容澈的名字。
他的目光沉沉的,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自认阅人无数,也算得上会识人,可他却实在不懂这个丫头。
她明明该是讨厌他的,就和他讨厌她一样,可是危急关头,她却能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来救他。
兄长说,她不喜欢他,心里没有他,可她却会在意识昏沉时叫他的名字。
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生伺候。”冷声留下这句话,容凌便依旧去了外间。
他没再进去过,却也没有离开,就在那足足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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