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公子!”大汉王超和桓怡很有默契,拿着长刀走上前去,将“赏赐”赐给周劳之众人。
刀光雪亮,在月下熠熠生辉,大汉杀人有如跳舞一般富有韵律,鲜红色的血在月下绽开,掐死红色的花。
“你……”秦律之有些疑惑:“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这些人对你们晋军来说算是有功吧!若不是他们,只怕我就带着使君走了!”
“有功?”桓怡冷笑道:“这样的背主之徒,小爷看不上!只要小爷看不上的,那就直接杀掉!暂时杀不掉的,以后找个机会杀掉!”
张崇听了这话,不由得摇头叹息道;“古之成大事者,没有海纳百川之胸怀如何能成事!你今日杀了这些人,日后谁会来投降你?因为一时之快而放弃百世基业,实在是智者不为啊!”
他倒是看开了生死,竟然直接指责桓怡不懂得攻心之道了。
桓怡也不生气,只是冷冷地说:“我有没有功业,你说了不算。至少小爷从不亏心,从不委屈自己,人活一世,俯仰一时,这就够了!好了,你话也说够了,跟着小爷去见刘正吧!”刘正一夜之间以三千之兵大破秦军,而在桓怡嘴里却是直呼其名,也只有他这么飞扬跋扈的公子哥才敢这么做。
秦律之被人扶了起来,跟着桓怡一道往中军走去,军营中的火焰已经渐渐熄灭,冤魂也开始逐渐散去,整个军营已经失去了生机和活力,死气沉沉而黑雾笼罩,好像是一个幽魂鬼蜮。
“你为什么不杀我?”秦律之用沙哑的嗓子:“你不会听不出来我就是今天的哨兵!”
桓怡回头哈哈大笑道;“小爷对人,向来是在乎一个感觉!你小子可以,忠义,有胆识,只是运气差了点!小爷不杀你!”
“你就算是不杀我,我也不会投靠晋军的。”秦律之冷静的说。
“这个由不得你!”桓怡又是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不可一世的骄傲,笑声远远传出,惊起了几只临边的枭鸟。
在复汉军凶猛的攻击之下,张崇的军队已经彻底崩溃,两万五千大军已经彻底化作历史,剩下的士兵星散四方,彻底失去了建制。
古代战场上,除了类似长平之战四面合围以至于没有出路的情况,很少是有全歼敌军的,大部分战损其实不是来自战场,而是来自于战败之后的士兵溃散和逃亡。而在文艺复兴之后的欧洲,由于军队加强了建制和纪律,因此战损率降低,若是势均力敌的两方交战,战胜方战损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哪怕是失败方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
刘正没有足够的兵力展开合围,而这个时代的通讯手段也不足以支持他进行上万人的大规模夜间作战,因此他只是击溃了秦军而不是全歼了秦军。除了被他几支部队夹击无路可走的胡骑之外,剩下的秦军其实只是散落四方。
但是他们也没有看再聚集起来了,因为在天亮之后,经过一夜休息的复汉军骑兵就会结成小分队,四下出击打散敌人的最后建制,让他们彻底成为游兵散勇,而这些逃亡了一夜,又渴又饿的士兵绝对没有对抗复汉军骑兵的力气和勇气。
军帐里面灯火通明,哨兵和侦骑在军帐里面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将各种情报送上门来,然后将命令传达出去。
战争绝对不是在战场上摆明车马打一仗就可以各回各家的,还有很多重要性不亚于战争的事务,若是对此有所疏忽,就很有可能像尔朱荣和汉尼拔那样赢了战争却输了政治。
伤病救治、战损补充、抚恤发放、报功文书、粮秣供应……这些事情都需要将领亲自过目,但是刘正只有一个人,自然处理不了这些琐事,好在庙算处和军机处已经出具规模,这些行政单位的设置大大减轻了刘正的压力。
“将军!”徐盛拿着一本账册,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开口说道;“此战可谓是大丰收!先不说缴获的堆积如山的军械和甲杖,仅仅是这些东西就足够武装一两万人的军队,就说缴获的钱币就有四十多万,粮食有五万多斛,足够我三千军队使用半年!”
刘正微微点头,这些缴获还在情理之中,毕竟敌军溃逃的时候自然没有机会放火焚烧粮食和财物。他问道;“战马缴获了多少?”
战马乃是重要的军用物资,不仅可以用来武装骑兵,扩充骑兵力量,更是可以用来和桓冲交换战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