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怎么,姑娘还是信不过我?”他咬牙道,“我说过了,我不参与朝堂纷争,只要不坏我生意,你们随便……”
“可人总有身不由己之时。舵主今日说不管,可不知哪一天,会不自觉站到我的对立面。彼时,谷溪要后悔,恐怕也晚了。”
她直视他的眼,上前一步,“况且,我不要舵主的不管,我要舵主……彻底站在我这边,助我一臂之力。我也说过,既然舵主只在乎生意,那日后,是绝不会亏待舵主的。”
赵舵主身形高大魁梧,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犹如屋里挺立的石柱。静看唐谷溪走来,眸色愈渐深重。
“其实姑娘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是在于此吧?”他嘴角带了一抹笑,似是而非。
“是。”唐谷溪不欲掩饰。
“那你怎么就肯定,我会站在你这头呢?”
终于到了这一句。和林寻问的一模一样。
“我不确定。”
“可别忘了,当今相爷可是我姑丈,虽说我来宛都过活并不靠他,却也算是半个亲戚。你让我与我亲戚作对,这恐怕……不太妥吧?丫头,这一步,我看你是算错了。”
听到此时,唐谷溪怎会听不出来,其实他与他姑丈的关系,并不多么亲近。否则,也就不会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了。
只是,很明显……诚意。
没有诚意,只有空头保证,谁会动摇呢?
唐谷溪秀眉深锁,微微垂首,似乎凝思了一刻,忽然一手抬起,另一只手也抬起,开始解腰间的绸带。
原来迫不得已,真的到此地步了么?
欲擒故纵计,苦肉计……最后,竟也要用美人计。
一向对以美色示人的女子从无好感,尤其对于自小练武、崇尚武斗、敬慕英侠之士的她而言,走到这一步,似乎早已不再是唐谷溪了。
也罢,自听到武贲军“全军覆没”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自返回宛都给姑母写那一封信起,她就已经不再是她了。
胸中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为自己。一瞬之间,脑中不断闪过多年前在家练武,秉风哥哥边开玩笑、边指正自己身姿的情景;闪过苏宸在林间教她射奕,与她骑马在离山驰骋的情景;闪过她与林寻林落一起押镖,又一起离开盛歌,一路欢笑逗骂的情景……
不知不觉,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模糊之间,赵舵主按住了她的双手,她不再动弹。
“我记得,头一次见你时,你也是那样,瞪着我毫不退缩,伶牙俐齿,嘴巴如此厉害。”赵舵主很快离开了她的手,背过身去,“当时我酒兴在头,想要……自然,十三娘过来捣乱,也没得逞。从那天,到今日,才过了短短半年,你竟站在我面前,完全变了副样子……
“我不知你究竟失去了什么,可我应该没猜错,你要助太子和骆王妃,并不单是为了报恩吧。此事,应该和凉禹大军,有关……”
他转过身来,定定看她。
“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问。”眼尾扫了一下她腰间散乱的衣带,“风月阁中从不缺美色,你要用这个,算是又走错一步。我不想骗你,所以,姑娘还是请回吧,倘若走晚一步,怕是要后悔的。”(未完待续。)